☆、081:一支面南,一支面北 ☆
花逸看得见姚六六就一直站在他的床边,可是却不愿意抬头瞥上她半眼,他怕极了姚六六的咄咄逼人,这样的喜欢这样的感情让他觉得跟被压上千斤磐石一般,丝毫透不过气,他甚至害怕一旦和姚六六的视线对峙,她就会用目光来逼问他,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你喜不喜欢我。
就算有星点的喜欢,也会被她磨灭。
姚六六弯下腰,盯着眼睛半闭半睁的花逸看了半天:“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花逸回了一个“不”字,转头把半张脸都埋进花斐君的颈窝里。花斐君正想着,病了可能会没没胃口,却听见花逸的肚子很滑稽的叫唤了一声。
花斐君笑笑,温和的声音在花逸的耳边响起,“你这好像不是不饿吧?我去给你买吃的?”
花逸抬起没有打针的手在自己耳朵上搓了搓,觉得又烫又痒,没等回答,就被姚六六一把推开花斐君,取而代之的顶在自己身后,她笑着说:“让你小叔去给你买点吃的吧,我让你靠着。”
花逸觉得现在浑身虚弱无力,就连刚才搓耳朵都使不上劲,可是当姚六六就这么硬生的把花斐君从他身边挤走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气,猛的回身把她掀在了地上,一激动竟忘了自己还在扎/针,支着手臂把花斐君捞到自己身边,动作过大,连带着挂着吊瓶的铁架都给刮倒了,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手背上滚针了,肿起老大一个包。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了过来,小护士跑过来嘟囔两句,赶快给花逸的针拔了下来。花斐君吓得够呛,想帮他按着针眼可是一看手背肿那么老高一碰他就直咧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瞪着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姚六六。
花逸在床上躺了一会,死活不扎第二针。花斐君好说歹说的哄了半天,他也不肯。花斐君无奈的蹲下身给他穿鞋,然后让医生开一些退烧的药。
姚六六在被他掀到地上的时候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一路小跑抢着去付打针钱。花逸虽然有些没力气,但是烧退了一大半,走回去还是没问题,看到姚六六往外掏钱,两步夸到她身边,一把打掉她手里的钱,散落了一地,“谁用你给钱,我以后都不会花女人的钱。”
花斐君捏了捏他的手指,“别生气,不用她付,我有。”他走去付钱,然后看着姚六六低着头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钱,不知道这样的她值不值得可怜。
花逸躺在花斐君的床上,看不见了姚六六心情好了很多,一会渴一会饿,一会喝粥一会吃面,还不让花斐君出去,倒是把莫尧折腾个半死。到最后实在是累的不行,莫尧往床上一躺,无奈的说,:“***花逸,你一定是在报复我,我上辈子偷了你家咸菜缸吗!改天大爷也要发回烧,让你伺候伺候我!”
花逸被花斐君捂在大被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他把下巴从被子里扬出来,笑的得意:“我病了就有人伺候,你生病了一准就是死。”
“滚你大爷。”
多年以后,花逸早就忘记了这个玩笑,可是莫尧却能清晰记得,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说他,你生病一准就是死。
为了不死,莫尧打算积极加强体育锻炼,争取不让自己生病,从而不去病死。
花逸仗着自己生病,脸都不要了。花斐君让他吃药,他却说:你哄我吧,哄高兴了我就吃。
花斐君举着药和水的手僵住了,抿了抿嘴说:我不会,怎么哄。
花逸看着莫尧那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觉得心情格外舒畅,特别大度的说了一句:算了,不用哄,求求我吧。
花斐君笑着坐在床边,特别认真的对他说:求求你,吃药吧花逸。
花逸请了两天假,在寝室当了两天皇上,那一天的事没有人再提起,仿佛那是一块炙热的烙铁,近身就烤的发疼,沾上就能让人疼着掉肉。花逸一个人在寝室躺着的时候,对着上铺的床板思考人生。
所谓的思考人生,不过是回顾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却还未到来。所以说,思考人生这件事不具备太大的实际意义,说白了,一切都是幻想,把自己置身于那些幻想里去感受那些幻象。
想想他们会上什么样的大学,会认识什么的人,会交什么样的女朋友,会有什么样的工作,会不会有房有车有款,会不会住上花斐君承诺给他的海景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光凭想象,生活可以很幸福,可是现实却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或深或浅,或易或难。
花逸的书桌上摆着莫尧从三亚带回来的大海螺,那里面有大海的声音,也有花斐君的声音。他翻身下床,捧过海螺,修长的手指往里探了探,拉出了一张被折了几道的白纸,抚平打开,刚劲有力的大字赫然跃入眼前,铅笔字的灰色已经在反复的摩擦中变得模糊,可在他的心里,这是一刀一刀划在心上的字,是一锤一锤凿在他心尖的雕刻。
纸上画着两朵花,一大一小,一支面南,一支面北,背靠背的相依偎,这是花斐君亲自写下的情书--小小花,你若非我不嫁,我便非你不娶。
花逸拿捏着纸张,嘴角微微上扬,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回大海螺里。
就像一个秘密,被装进了漂流瓶,然后扔到大海里,随波逐流,被海浪吞噬,被鲸鱼吃掉,或者永远的消失,或者终有一天重见天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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