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二腿脚没有传山快,而且传山比他更靠近大门。三两下就被传山逮到。
传山逮到他,捏起拳头就往他头上敲,边敲边骂:「你这个猪脑袋破就破了,你不肯治是你的事。他娘的,老子的伤势怎麽办?啊?你说啊!」
庚二一手紧抓著腌肉,一手拼命护头,嘴中带著哭腔喊:「痛痛痛,不要打了!」
「不打?不打我看你根本就不开窍!我问你,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吃重要?说!」
「呜呜!」
「不准哭!大男人哭什麽哭?」
「呜呜……」
「肉给我!
庚二死攥著不肯放。
传山气得青筋冒起,一掌劈向庚二手腕。
庚二吃痛,手掌一松,腌肉落地。
传山一把拾起腌肉,推开庚二,也不管他咧著嘴呜呜嚎个不停,甩上门就去换药了。
庚二被传山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揉著脑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呜呜,他没有看错,这人就是个坏人,魔头!不是好人!
传山换药回来,发现庚二不在屋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也懒得再等他,随便弄了些东西吃了。吃完没一会儿,每三个时辰一次的发作又开始了。
庚二回来时,传山已经痛昏过去。
确定传山不会醒来,偷偷摸摸地收好藏在怀中的油纸包。再瞄瞄,嗯,没醒。庚二赶紧把要收好的东西全部收起,免得第二天让狱卒糟蹋了。
做完这一切,庚二提著一把石菜刀蹑手蹑脚悄悄走到传山床前,看他仍旧昏著,立刻举起菜刀对著他的脑袋恨恨地比划了好几下,终归忍不下心宰他。气得骂了两句,转身就去发挥菜刀的真正功能了。
菜少了很多,庚二气得扔下菜刀,气鼓鼓地走到炉子前,一把掀开炖在炉子上的陶罐。
庚二看著温在罐子里的大半罐吃食,沈默了。
一夜无话。
早上传山起来,点亮蜡烛後,看著空空荡荡的洞穴有点呆。
他在做梦吗?
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很疼,他没在做梦。
可屋里的东西呢?
难道那小子趁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把东西全部连锅端了?
传山回头,如果不是那小子现在正张著一张嘴巴,仰天睡得跟猪一样,他可能真就这麽认为了。
「喂!起来,家里的东西呢?」
庚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是他,一翻身,不理。
「我问你东西呢?你收起来了?收到哪儿了?」传山伸脚踢他屁股。
庚二「呼」的一下翻身坐起,满脸怒火地瞪视他。
「干吗?想打架?」传山两手交握,活动了一下手腕。
庚二起身,一把推开他,走到马桶前解裤带尿尿。
传山一挑眉,这家夥什麽意思?无声的反抗?
正准备过去小小教训他一下,「匡匡匡!」刺耳的铜锣声响起,在偌大的洞穴中回荡,形成好长的回音。
庚二一听铜锣声,立刻加快步骤,系上裤子,连脸都没洗,打开门就跑。
传山猜这铜锣声可能与狱卒要下来有关,也跟著走出门外。
一出门就发现洞穴各处都有人出来,一时阶梯上熙熙攘攘,虽乱却不嘈杂。
很快,矿奴们向广场迅速汇拢。
今天的广场有点不一样,灯笼一下多了许多,显得比平时明亮。
「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超过一炷香没到的人全部杖刑二十!」
广场高台上呼喝声传来,顿时,还未赶到广场的矿奴一个个跑了起来。跑得慢的,被後面推倒,跌倒的矿奴想爬都不爬起来,有些怕赶不及的矿奴直接就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怪不得庚二那家夥一听锣声跑得比什麽都快。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传山一边加紧脚步,同时小心不被人推倒,一边抬头朝高台望去。他个子高,前面人再多也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高台上已经有二十名左右狱卒出现,带头的正是当日给他烙字的中年狱卒,却见他一改当时的懒散之色,与其他狱卒一起,手持利刃,面色凶狠的戒备著。
杀意从传山心中涌现。低下头,免得眼中杀意被人所觉。
不到一盏茶,广场上已经站满矿奴。就连平时少见的女矿奴也出现在广场上。
三个势力,泾渭分明,传山注意到类如己十四的人分散在各处,并没有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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