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那里和外界依然没什么现代通讯联系,但好在民风淳朴,收留了他们,有一家跑拉萨做生意的人家有一辆小型皮卡,但是主人都不在家,老熊只好在当地逗留了小一个月,才租到了那辆车,倒腾到了成都。
直到到了成都,魏谦才得到了和家里联系的机会。
在成都逗留了三四天,老熊以近乎翻云覆雨的三寸不烂之舌,用翻了将近十倍的价格把石锅转手卖了,就把这一趟的成本全部收回了,甚至还余出一点。
还有想收药材的,被老熊拒绝了,药材一根都没卖——因为那些东西轻,容易携带,带回内地,他有更好的效率。
锅一出手,他们一天都不逗留,当天晚上就启程回了青海,拿走了寄存在那的行李,就这样又连滚再爬地回来了。
个中千言万语,堪比九九八十一难。
然而魏谦面对着这一家老小,最后,心里的责任感战胜了他大难不死后想要显摆一番的少年人天性,他只是老成持重地说:“没什么,那边信号不好,一直打不通电话,我们倒腾了点东西,能卖点钱,你年纪大了,以后不要出去干那么重的活。”
第三十五章
第三天,魏谦家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虽然魏谦就只是回来养伤,什么都没干,但他的作用宛如一个定海神针和吉祥物的混搭,只要往那一戳,大家就都能自如的该干嘛干嘛了。
清晨,魏之远打了招呼,收拾好包准备去夏令营报道,刚一开门,楼上一个搪瓷杯子就“咣当”一声摔了下来,魏之远缩了缩脚,抬头一看。
只见楼上三胖家门口站着一个颇为漂亮的女人,正用嗓门冲着三胖家发动百万分贝冲击波:“熊英俊,你给我滚出来!”
老熊锁着防盗门,把里面的大门拉开一条缝,躲在里面弱弱地喵了一声:“夫、夫人息怒。”
夫人息不了,眼睛都气红了,整一只大眼睛双眼皮的兔子:“好,你长本事了,一走好几个月,一声都不言语,老娘还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不就干脆死在外面呢?一回来就往小狐狸精家里一缩,我说熊英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点脸能死吗?!”
魏谦险些把豆浆喷出来,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来,把魏之远打发走:“赶紧上学吧,别拾乐了。”
然后他自己回手带上自己家门,靠在楼道里,双手抱在胸前,用一种听演唱会般享受的表情听着楼上的“之音”。
眼看屋外要上演一场正房抓小三的奇景,三胖连忙愁眉苦脸地把老熊挤到一边,拉开了自家的防盗门,低声下气地说:“铁扇嫂子,算我求求您了,您仔细看清楚了,有长成俺老猪这样的‘小狐狸精’吗?”
熊夫人当场就被三胖那张占据了她整个视网膜的大脸给震慑住了,足足有半分钟没吱声。
老熊这个怂人趁机踮着脚尖往屋里缩,不料很快被熊夫人发现意图。
熊夫人大喝一声,伸出尖利的指甲,四两拨千斤地一把扒拉开三胖,两步闯进人家家里,把老熊捉了出来,撸起袖子对他进行了一番单方面的家庭暴力,给抓回去了。
三胖肃然起敬,空手光膀子地模拟出一个脱帽的动作,弯腰伸手地目送着他们下楼,魏谦忍不住做了一个和三胖一样脱帽致敬的动作。
俩人喜闻乐见地看着老熊活生生地被拖走,用一种别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异口同声地说:“人贱自有天收!”
……老熊的表情悲愤莫名。
不过过了两天,老熊就又回来了。
他敲开魏谦家的门,魏谦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还没有被打死?”
“……”老熊沉默了片刻,“依然健在,让你失望了。”
老熊给魏谦提供了两个方案供他选择,一种是魏谦在公平价格的基础上,稍微打个折,把他收的那部分价格卖给老熊,他拿钱走人,一种是他的钱当入股,老熊统一卖出去,和他分利润。
但凡魏谦不缺心眼,他就会选第二种,于是老熊双掌一合,说出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太好了,反正你还没开学,暑假跟我卖药去吧。”
魏谦把自己的伤腿伸到了老熊面前,问他:“熊老板,摸摸你的良心,告诉我它还在,没被狗叼走。”
老熊面无表情地问:“你就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长途跋涉是怎么变成人民币,摇摇晃晃排着队地走进你的账户的吗?”
魏谦:“……”
老熊转转眼珠,随即又提出新的建议说:“我觉得三先生这个人和我很投缘,以后可以把他一起拉上贼船。”
魏谦发自肺腑地问:“你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
老熊说:“我认为三先生这个人非常有禅意,你看他的名字——据说他小时候有一个和尚经过他家的时候,非得说他和佛有缘,要带他剃度,只是凡俗的父母不舍得,所以才折中了一下,取了‘木鱼’的‘鱼’字,取了谈鱼这个名字。”
魏谦眯着眼听了一会,发现三胖的脸皮厚度更上一层楼,竟能把“痰盂”这种终身耻辱的大名掰扯到这这样的地步,于是问:“他没告诉你他本姓‘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年雷峰塔就是他落地的时候砸倒的?”
老熊长吁短叹地说:“三观不合啊,凡俗之人啊……”
魏谦:“找你‘临行密密缝’的姥姥说去。”
说话间,小宝正好从外面跑回来,老熊细细打量她一番:“这是你妹妹啊,小姑娘有多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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