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箫还是第一次见摄政王这个模样,这么细细一看,觉着摄政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褚慕卿被韩子箫这么一看,冷起脸,“作甚?”
韩子箫回过神,示意了一下怀里捧着的棋瓮和酒,“下官怕王爷在府上寂寞,便想着过来陪王爷下几局棋,喝几杯小酒解闷。若是王爷乏了,下官便不打搅了。”
“本王还不乏。”转身往里走,韩子箫意会,捧着棋瓮和酒进了房门。把东西放在桌上才转身去关门。
褚慕卿进了里房又多披了一件外衣,但那一头的青丝还是垂在肩上。韩子箫趁着他穿衣裳的间隙,把棋盘摆出来,再寻了两个杯子倒了酒。
韩子箫先抿了一口酒,问:“府上比起王府有些简陋,不知王爷可还住的习惯?”
“简陋?”褚慕卿往房里扫了一眼,这房里什么名贵珍宝没有,就是这矮榻也是上好的檀木制成,京城里的一品大官住的府邸也不见得比得上韩府。
褚慕卿悠悠道:“若这宅子是你韩子箫独有的,御史台第一个查的就是你。”
韩子箫捻起一颗白子落下,“好在下官为官以来两袖清风,即便真查起来也不怕。”
褚慕卿唇角勾了勾,“韩大人有所不知,历年斩首示众的贪官污吏里头,也有那么一两个是被冤枉的。”
褚慕卿虽然披着头发,样子温和了不少,但说起话来还是一点不含糊。韩子箫干笑一声,“那只能说运气差了点。”
“韩大人家世显赫,出身富贵,怎么会想着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说到这个韩子箫心里也有苦,当年从京城回到苏州,他那精明能干的大哥已经是韩云殷心目中的家业继承者,但偏偏他那大哥怕弟弟跟他抢,处处与他作对,韩子箫不想兄弟间自相残杀,于是便整日游手好闲,家里生意上的事一律不过问。韩云殷对二儿子十分失望,韩子斐才放心下来。
褚慕卿见他这么就不开口,便问:“怎么,韩大人不想说。”
“不是。”韩子箫轻笑了笑,“不瞒王爷说,下官入朝为官不过是想混口饭吃。”
褚慕卿瞥了他一眼,“韩大人有一位苏州首富的爹还怕没饭吃?”
韩子箫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现在是不愁吃穿,以后可就未必了。”
“韩大人懂得居安思危,倒是比其他的富家子弟会想一些。”
“王爷过奖。”
☆、第5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1
褚慕卿从棋瓮里摸起一粒黑子落下,两人安安静静的下了会棋。
最后,韩子箫输。
韩子箫收着棋盘上的棋子,“王爷棋艺精湛,下官望尘莫及。”
自从韩铭德辞官回乡后,褚慕卿少与人下棋,如今和韩子箫对弈,也算是对出了一点趣味。褚慕卿抬了抬眼,“可要再来?”
“那就要看王爷的意思。”
“你若不乏,便再来一局。”
“下官奉陪。”
褚慕卿执起棋子,随口问了句,“你打算何时前往云州?”
“明日陪王爷一块去祖父墓前祭祀,后天一早就走。”韩子箫一直怀疑褚慕卿山长水远来苏州的真正目的,便问:“王爷呢?”
“本王也打算后天走。”
“王爷是要回京?”
“难得来江南一趟,就这么回去难免可惜,所以,打算顺道去探望一位故人。”
探望故人?韩子箫自然不会去问摄政王要探望的故人是谁,但据他所知,苏州往西行便是他兄长陵王的辖地。若是故人,那么陵王绝对算得上一个。
韩子箫回来才两日就要走,韩夫人十分不舍,含着眼泪送别。
苏州到云州,骑马也就两天不到的行程。
既然是暗查,当然不能暴露身份。韩子箫依旧便服,好在那云州知府张勉与韩子箫并没打过照面,即便是眼对眼地看着他,也不会被认出来。
韩子箫带着叶青和两名打扮成随从的侍卫在云州衙门附近转悠。先是让叶青特意去街上套当地老百姓的话。
得回来的消息也十分一致,一提到云知知府张勉张大人,老百姓个个叫好。
“张大人为民办事,为民解忧,是咱们云州当之无愧的父母官!”
“张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他能来云州当官,是咱们云州百姓的福分。”
……
韩子箫这下头疼,摄政王怀疑云州知府贪污赋税,但这云州百姓却对云州知府敬爱有加。这到底是摄政王心里作祟还是这云州知府藏得太深?
旁边的叶青小声道:“公子,刚打听时知道衙门里今日有案要审,要不咱们去衙门瞧瞧?”
韩子箫一听,觉着提议不错,“去看看也无妨,正好我也想见一见这百姓口中两袖清风的知府大人。”
云州衙门挤满了人,都是来看张勉审案的。韩子箫挤不进去,只得在外围踮起脚瞧了几眼。公堂上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一抹山羊须,头戴官帽身穿官袍,铿将有力的声音在这外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案子也是十分有趣,不过是一户农家养了一头母牛,母牛时常跟村子里另外一家的公牛一块吃草,十分亲近,第二年母牛生下一头小牛,如今小牛长成了大牛。那养了公牛的农户要要求养母牛的农户归还他们家公牛的牛崽。
两户人家一直闹着,于是就这么闹上了公堂。
养公牛的农户振振有词,“大人,他们家就一头母牛,若不是他们家的母牛勾引我们家的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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