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凯抽了抽嘴角。不管多少次,听见喻临把西红柿喊作儿子,他都不习惯。
“不用了吧?一个晚上而已。”越维新说。事实上,自从西红柿开始结果后,他就没有把它带去学校了,只在回家后抓紧时间和它相处。总抱来抱去,万一把果子碰掉了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你舍得把小西一个……一根苗丢在家里吗?”喻临开玩笑说。
“抱过去以后还要再抱回来。我们是小明家住一晚,回家住一晚,这样间隔着来的,一直住到管明哲奶奶出院。难道我们每天都要把小西抱来抱去吗?它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啊。”
“说得也是啊,只能委屈小西了。”
听着车子后排的对话,喻柏凯心想,快瞧瞧我儿子吧,真幼稚,一点都不硬汉!
越维新抬头看了看喻柏凯,又转头看了看喻临,眼里藏着笑意。哪怕喻临总是嘴硬不承认,但越维新一直觉得,喻柏凯和喻临这对父子是比较像的,这种像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性格。然后,越维新的思绪慢慢飘远。他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的家庭。他和他的父亲就不那么像了,他的父亲是西岸要塞军的缔造者,性格比较冷硬,他完全没有继承到父亲的性格。
他唯一像他父亲的地方,就是在预见了整片大陆的未来时选择了挺身而出,正如多年之前他的父亲为了西岸整个边境线的安定挺身而出一样。越维新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胸口。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胸前口袋里都藏着一片小金属。
那是一枚护身符,也是父亲盔甲的碎片,由父亲亲手送出。
坚实的盔甲上之所以会出现裂纹,是因为它曾无数次地陪着它的主人上过战场。沿着这片裂纹敲下一小枚碎片,这枚小碎片就是他父亲久经沙场的见证。这是属于父亲的荣誉。
有什么比父亲将自己的荣耀赐予儿子作为护身符更为合适的呢?
越维新垂下眼眸,轻声喃呢:“……忠于真理,佑……”
“什么?”喻临问。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越维新摇了摇头。见喻临面露担心地看着自己,越维新笑着说:“真没事。我只是……看到你和喻叔就忍不住想起我的父亲了。我很怀念他教我背诵家训时的样子。”
喻临说:“你们还有家训啊?”
“是啊!”
“是从古代传下来的那种吗?我以前在新闻中看到过,有一些家族保留了完整的族谱,他们家族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几百年前的一位名人身上。难不成你们越家也是这样的?”
喻柏凯知道越维新的真实来历,哪里容得了喻临继续胡说。他眼睛一瞄,扫到了外面的巨幅广告,灵机一动说:“小越,我们在娱乐圈里有人,你想不想把家乡的事拍成电影?”
“电影?”越维新愣了一下。拍电影做什么,难道是特安办里又有新的安排了吗?
喻柏凯点点头:“对啊。”他们特安办再有能力,也没法给越维新凭空造一个晨曦大陆出来,但只拍个电影还是可以的。越维新的家乡事既然能够发微博,那也应该能拍成电影。
越维新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不是特安办有了新的安排,这应该是喻叔临时想出来的。因为听见他说想爸爸了,喻叔觉得他肯定是伤心了,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其实越维新并没有觉得特别伤心。
他拥有过去,也真实地拥有了现在。前面在医院里,当管明哲对越维新说谢谢时,越维新很想对管明哲回一声谢谢,很想对所有人都说一声谢谢。谢谢大家让他对现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羁绊。这些羁绊充实了他现在的人生,让他在回忆以前时能够自然而然地笑出来。
再说,他家乡的风俗和现世不同。他的家乡更能接受分别和死亡。分别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死于荣耀是每一位勇士的宿命。从他踏上冒险之途的那一刻起,他的父亲就做好了他再也回不去的准备。但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阻拦他。因为再漫长的距离也无法隔断彼此间的爱意,就像他会永远爱着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一样,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也永远爱着他。
“娱乐圈里有人?爸,难道你们部门往娱乐圈里安c-h-a卧底了?是在查什么大案子吗?”状况外的喻临又一次神奇地抓错了重点,“你这样随随便便说出来,没有违反保密条例吧?”
“什么卧底不卧底的!”喻柏凯哭笑不得地说,“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我们也有正常交际的,就不能认识一些正儿八经的娱乐圈人士吗?比如说某一位小导演什么的。”
这个回答让喻临非常失望。小导演和卧底伪装而成的小导演,这差很多啊!前者一点都不刺激,后者衍伸出来的脑洞才符合喻临的美学。喻临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卧底吗?”
喻柏凯摇摇头。
喻临失望了一阵,又找越维新说话:“刚刚那个话题还没说完。你们家真有族谱啊?”
“额……有的。”
“你叫越维新,在家谱上是维字辈吗?那你下面呢?小西应该是什么字辈的?”
越·始终纯粹的魔法变革者·维新沉默不语。这个问题真是为难到他了!
“小越家乡那边……他们有族谱,但没有字辈。你知道一些少数民族的命名规则和我们不一样吧?小越家乡那边也不一样。”喻柏凯替越维新解释说,“你非要给小西取个小越家乡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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