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年纪比盼巧大一些,性子也稳重不少:“奴婢是菁英。”
葛文沣:“你也重复一遍昨晚上对衙役的说辞。”
菁英缓声开口:“奴婢菁英,是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昨日事发之时,奴婢与盼巧陪同贾嬷嬷一起为老夫人、大太太她们去拿醒酒汤。当时贾嬷嬷的确是与奴婢二人在一处。”
葛文沣听完,直接看向跪在偏前一些的贾嬷嬷:“你说说吧,你脚踝上的抓痕和红斑是怎么回事?”
贾嬷嬷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回禀大人,老奴这抓痕是自己抓的,老奴对花粉过敏,不巧这些时日置办老夫人寿宴忙了些,为了布置的好看,老奴亲力亲为,弄了不少花盆应景,谁知道其中有一种老奴就过了敏,当时也没当回事,一直痒,老奴就抓了抓,后来更是严重了,还起了红斑。”
葛文沣:“昨日询问为何不说?”
贾嬷嬷:“老奴这不是……听说妙灵死了,老奴这伤口又刚好碰上了,怕被当成凶手就瞒了下来。官老爷恕罪,老奴真的没杀人,老奴一向心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杀没杀人不是你说了算。你说说看,你对什么花粉过敏?”葛文沣问道。
贾嬷嬷:“这……老奴哪能知道,反正就是一种花粉。”
葛文沣:“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治一治?”他声音缓和下来,听在贾嬷嬷耳中,以为葛文沣信了,松了口气,声音也自在不少。
“老奴命贱,哪舍得花这冤枉钱?再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好一直耽搁时辰?”贾嬷嬷垂着眼,心略微定了定。
她原本还以为葛大人会继续问,谁知葛文沣突然抬头看向衙役:“盼巧和菁英两人的话,可跟昨日说的一样?”
衙役对了对登记的册子:“一样。”
葛文沣扫了一圈三人,将她们松了口气的模样看在眼里,嘴角扬了扬:“一模一样?”
衙役奇怪,这有什么区别?他颌首:“回禀大人,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一旁的谢彦斐听到这四个字,嘴角弯了弯,看来这葛文沣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这个职位。
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出手,那就不算是他改变剧情,他仅剩的好感值看来是能保住了。
葛文沣听完,看向三人,没说话。
四周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宣平侯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他上前一步,询问出声:“葛大人,可是……没问题了?”
葛文沣看他一眼:“侯爷,谁说没问题?问题可大了!她们在说谎!”他怒目站起身,在一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冷声开口,“你们之前可听到了?这盼巧和菁英的说辞与昨日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一字不差,若是你们随口说一长段话,会与第二次说的一模一样一字不差?这说明什么?她们早就将这些铭记于心,反复背过。既然她们心里没鬼,昨日问完之后按照实情说完也就没事了,为何反复去记这些词?以至于一字不差?这说明她们怕,怕说错了会坏了事,坏了什么事?贾嬷嬷,不如你来说说看?”
从葛文沣说出前后说辞一字不差,包括贾嬷嬷几人的脸色都变了。
葛文沣却没给贾嬷嬷机会,继续道:“贾嬷嬷,你说你知道自己花粉过敏,却不知道哪一种,既然发作却隐瞒下来,也没请大夫,也不慌张自己是不是生了了不得的命,那你以前是知道自己有这毛病,你跟着魏姨娘已经十几年了,一个跟在主子身边近身照顾的人,有这种奇怪的病症,你觉得你主子会没替你找人看过?若是没找过,有这样可能病症的仆役,你觉得你主子会用?你主子没赶走你,那你以前就没犯过!既然没犯过!你何以起了红斑都不慌?再则,本官还是头一次听说,过敏只过脚踝,别的地方安然无恙的!”
贾嬷嬷浑身一软,头皮发麻,她哆嗦着嘴唇,摇头:“老奴、老奴真的不知啊!官老爷老奴真的不是凶手啊!”
葛文沣:“还敢狡辩!来人,将三人分别审问,既然她们是一同去拿醒酒汤,那从踏出宴席之后走到拿醒酒汤之所走得那条路,都给本官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不是一同走的吗?昨日才发生的事,才走过的路,不会就记不得了吧?拉走!给本官一个个问清楚!”
三人的脸色骤然大变,葛文沣却没给她们机会,直接让衙役带走,反复详细的去问。
谢彦斐差点给葛文沣拍手叫好,他决定改变对葛文沣的印象了,这厮真是帮他省了不少好感值啊。
葛文沣说完瞥了眼谢彦斐,察觉到他的模样,摸了摸胡子,下巴微微抬了抬,胡子尖都要得意得翘起来:怎么能被五皇子比下去?那他这刑部尚书还怎么混?
谢彦斐瞧出葛文沣的小心思,也不在意,跟好感值相比,葛文沣想得瑟就得瑟吧,只要等下给力一些,配合一些把魏姨娘给拿住就行。
葛文沣派过去分开审问三人的衙役很快回来了,饶是之前贾嬷嬷三人怎么排练,也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意外。
衙役按照葛文沣的吩咐,反复让她们每个人确定当时从宴席到膳房这段路程中间,走的哪一处,从哪个弯开始拐的,途中说了什么话等等,甚至连当时贾嬷嬷走在哪个位置,她们分别跟着的位置左右都问的一清二楚。
最后三张记录单综合下来,自然是对不上无疑了。
葛文沣捏着贾嬷嬷三人的供词,猛地拍了一下椅子,“你们三人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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