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恺单手挑起林悻的下巴:“怎么?反抗啊,你的男人呢?白烽汶在哪里呢?他能来救你?恶心,下贱!给我打!”
他抬脚狠狠地踩到林悻垂在地上的手腕。
拳头落在林悻的身上,一拳又一拳。他被打惯了,从不怕痛。他只能不停地挣扎,再挣扎。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有人能够听到。
奈何现实不是做梦,他不是盖世英雄。
直到林悻的手机闪了一次后,才听到一声冰凌彻骨的声音:“靳恺。”
靳恺浑身一顿,大声喊那些大汉停住殴打,他面含痴迷:“烽汶,你来了?我怎么约你你都不出来,你看,我把这二椅子打残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正眼看下我了?”
林悻心惊,心想这白烽汶才是身怀绝技。
白烽汶冷冷的看了靳恺一眼,他穿着一件套头衫,双手插在兜里,“滚。”
靳恺还想靠近他一点,白烽汶纹丝不动,全然不看靳恺那痴迷的模样:“滚。”
靳恺低头,瞬间变得□□起来,“凭什么不是他滚而是我?你看他躺在地上要死的样子,那么脏。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是我?!”
歇斯揭底也不为过。
白烽汶面不改色,继续说:“滚。”
靳恺这个大男生竟然留下了眼泪:“烽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好吗?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行吗?求你了......”毫无尊严可言。
白烽汶再也不想开口,绕过他直接蹲在林悻的面前。
靳恺带着大喊走了,那么不甘。
林悻被打的鼻青眼肿,嘴角边还残留着血迹,眼睛似是看不清东西。脖子上也有一圈深红的印记,他虚软的趴在地上,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苍白。手腕处也有几道血红的伤痕,更莫说埋在衣服底下的惨况。
他的校服被撕碎了,裤子也被扒了,屁股露出了一半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丑陋又肮脏,活该人人都想□□,人人都想打。
林悻这时睁开迷蒙的眼睛,扯起嘴皮笑了下:“你来了?”
白烽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打量,过了会儿才说:“疼?”
林悻说:“不疼。”
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人被打得趴着,一个人衣冠楚楚的蹲在那人的面前,真是黑与白的强烈反差。
白烽汶站起身来,“站起来。”
林悻手指蠕动,小腿也在地上蹭着,他在寻找一个起来的支撑点。然后却找不到。
“站起来。”
林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慢慢的,他跪在了地上,从远处看,就像是跪在白烽汶的脚边一样。林悻受到白烽汶强大的对比力度,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那张被打得丑陋扭曲的脸笑得十分滑稽:“大少爷,我站起来了。”
白烽汶点头,“走吧。”
说完之后,他直接消失在了黑夜中,也没等林悻,像是一场梦,像是林悻的幻想。
林悻瘸着腿拐到了医务室。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了扶挂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对林悻一身伤似乎毫不在意,只问:“哪里痛?”
林悻扯着嘴皮指了指还说了下。
“给你监护人打电话。”医生没说家长,只说监护人,其中意味不用明说。
林悻眼里泛着泪花:“阿姨,我没监护人。您就给我看下吧,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请假。”
白大褂医生笑了笑,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捏了过去:“孩子,谁让你这么调皮的?”接着林悻闻到了云南白药的味儿。
林悻真是有苦说不出,皱着眉头说:“阿姨,有人说我是二椅子,我不该还手吗?”
那白大褂医生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却又坦然自若:“哟,就你这刚健劲儿,还有人说你是二椅子呐。来,把字签了,缴费三百。刷卡还是现金?”
林悻心里暗骂神坑啊,就这么点药都得三百!奈何他身上只有十块零一毛。
他尴尬的笑了笑:“阿姨,您把我病治好,我过几天再还行么?我的学号是19400640,名字是林悻。”
白大褂医生盯着他,也不开口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盯着他。
林悻心里骂娘,温珂那姑娘在不在啊,现在宿舍都关了吧......他思忖片刻后,见医生还是不松口,心虚的说:“那阿姨,我借下电话总成吧?”
白大褂点点头。
林悻只记得胡燃和白烽汶的电话,刚好一拨通。胡燃困倦十足的声音传来:“哪个不长眼的,有屁快放。”
“燃瓜,是我。”
胡燃那头声音突然明朗起来:“咋了?想爷爷了?”
“温珂在宿舍吗?我没她电话,喊她来医务室。”
胡燃眉头紧皱,“你这龟孙子又被人打了?操,我现在过来,在那儿等着。”
白大褂医生坐在案桌上打着哈欠,林悻手上拿着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材。
五分钟后,温珂进来了。她的小脸儿泛红,嘴里还喘着气:“悻哥,你来南翼了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哥......对了,你怎么了?怎么脸成这样啦?”
温珂眼里含着心疼和不解。
林悻顾不了那么多,“妹妹,给钱。”
温珂兜里揣着五百块,给了三百白大褂说了几句话后,连忙过去搀扶着林悻往校门口走去:“悻哥,你怎么了啊?胡燃正在赶来的路上,咱们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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