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渊前脚刚踏进来,尹玉山就盯着门口瞧。一个上午过去了,尹玉山还一直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盯着门口,偶尔还转头看看谢无渊。
谢无渊被他盯的发毛:“干嘛?”
尹玉山立马把头转向门口:“瞧瞧什么时候送喜糖。”
六部的新人没几个,除掉三个原本有家室的,再除掉三个在琼林宴上被拉走了的,剩下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何贺这十天请了假。
去相看的老丈人倒是不少,谢无渊昨儿瞧见茶钟列的名单,心里多少有数,约莫是哪个进士被六部的大官瞧上了,昨儿的名单里,光是六部尚书和六部侍郎,就稀稀疏疏的去了十几个,
谢无渊一转,立马笑道:“老丈人相看女婿,成了几对?”
尹玉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抽完第二袋烟丝,指着门口:“瞧瞧,这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加更哒!终于不单机了的我,表示很开心!
☆、猝不及防的噩耗
何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筐王记糖果,何贺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请柬。
谢无渊攥着名册的手一紧,硬生生撕下一整页名单,“刺啦”一声,在没人说话的屋子格外引人注目,尹玉山和何贺双双看过来。
谢无渊面无表情的把撕下的名单收好,“不好意思,手滑。”
何贺想开口说什么,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何贺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马上把请柬和喜糖拿给他,何贺双手递给尹玉山:“尹大人,何某的请柬和喜糖,到时候还请大人赏脸来吃个便饭。”
尹玉山不着痕迹的瞥了谢无渊一眼,笑呵呵的接过,翻开看了看,赞道:“好小子,不错嘛!我瞧着这日子,是袁家的?”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从院子洒进屋里,拂在身上,谢无渊却觉得整颗心都在发冷,冷的让人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袁家的,呵,袁家的。
谢无渊嗤笑一声,低喃,“袁默,也不过如此。”
何贺,你,也不过如此
如果何贺移情别恋,爱上袁家的独女,谢无渊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一件事都不会多做,不仅马上走人,还能笑呵呵的去看两人成亲,祝二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感情这种事,总是有从浓变淡的那一天,爱上了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在谢无渊看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更何况,原本他和何贺在一起,能给的,也只是包容。
可那个姑娘是袁默的独生女,谢无渊认识何贺这么多年,何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袁默的闺女,绝对不是何贺喜欢的那一款。
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谢无渊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局势吃紧,何家这是要动了。
呵,以为搭上袁默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谢无渊又是一声冷笑。他眼瞎,放何贺走进自己心里,将信任错付,遭到彻骨的背叛,他认了,毕竟他谢无渊眼瞎在前,怨不得别人。
可何家,就算和袁家联姻,也未必就能拿下那个位置。
有他谢无渊在一天,何家就别想拿下那个位置!
谢无渊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带了和煦的笑意,伸手接过何贺递来的请柬,毫无异样,何贺试图借着请柬的遮挡,摩挲谢无渊白皙修长的双手,谢无渊意识到何贺的意图,直接抽出了请柬。
何贺一时有些怔忪。
这种光天化日下掩人耳目的触碰,两人之前有过不少,碍于有旁的人在场,只能借着书本笔札之类的做掩护,肌肤相亲时,自是别有一番情|趣。
这个法子,还是谢无渊先想出来的。
在文史馆复习,准备会试的时候,二人就曾趁着交换策论,探讨模板的时候,摩挲彼此的指腹,总能给二人带来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贴心的快乐。
谢无渊收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干活,刚刚撕下来的名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黏上,粘不上的话,就只能重写一份了。
何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
“无渊,我——”
“何大人,没事儿的话,您可以回去了,六部的规矩,似乎有那么一条,不允许各部之间上班聊天,尹大人,我没记错吧?”谢无渊放下手里的毛笔,打断何贺的话,他已经开始誊抄花名册了,那张名单被撕得粉碎,粘是粘不好了的。
尹玉山又开始抽他的大烟,吞云吐雾,听了谢无渊的问话,点点头:“嗯,没记错,六部守则第三百二十八条。”
何贺叹了口气,“那我中午来找你。”
谢无渊跟没听见似的,连理都没理他。
中午。
尹玉山放下大烟,慢悠悠的站起来,出门解决他的午饭。
谢无渊立马跟上,“尹大人,醉欢楼这几天出了一份新酒,听说入口即化,口感丝滑,还有甜味和咸味两种口感,学生一直想去尝尝,不如一起?”
尹玉山一听“醉欢楼”的“新酒”,馋虫立马勾起来,人却还在装模作样的戳谢无渊的痛处:“哎哟哟,小谢呀,小何不是说中午来找你嘛,你不等他了?”
谢无渊挺烦的,心道,死老头,等会儿非给你上五坛酒,混着喝,把你灌醉不行,嘴上却笑嘻嘻的:“学生来求贤科也好几个月了,一直埋头整理档案,这会儿子终于得空了,尹大人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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