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童还在哭喊:“还我的云扬!他和你无怨无仇,你该杀的是我,不是他!……你为什么杀死他?为什么不在我小时候就把我杀死?那样云扬就不会死!……”
“我后悔当初没杀死你!”乔美凤恶狠狠地叫道,“如果当初狠心杀死你,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到手,我就会成为华家的女主人而不是被你们羞辱!”
尚东走到她面前,语气平缓低沉:“羞辱你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你自己!一个人贪心不足,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都到了这时候了,我劝你面对现实,好好忏悔,算是给自己的后人一个警醒,也就是给她一条生路!”
乔美凤怔怔地看着尚东,猜不透他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女儿喜欢的男人,他这样说是在向华明珠示好才劝自己忏悔认错,还是暗示她为乔姿留一个翻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忏悔又有什么用?她的人生到此为止了,乔姿翻不翻身于她又有什么用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了!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酸,她用力推开秋童,走向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华振邦,眼中噙泪,低声细语地说道:“振邦,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你恨我吗?”
华振邦低头说道:“我恨我自己!”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真心爱你的,你相信吗?”乔美凤惨然一笑,“我承认最初认识你是为了你的财产和地位,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了你,所以你让我忍,我就心甘情愿地忍了二十多年……”
顾长枫将秋童安顿在沙发上,这时插话说道:“你就不要再耍花样了!二十多年你若不是觊觎华家的财产早就原形毕露了!现在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你的女儿能不受你的牵连,保住你想象中的那份家产罢了!可是别忘了,乔姿也曾经谋害过秋童,法律追不追究她的责任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乔姿这时站了出来,看了乔美凤一眼,嗫嚅着说道:“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我不对……我不懂事,妒忌秋童姐……我错了……”说着转身向秋童弯下腰去,“对不起秋童姐,我错了……”
秋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迟钝,喃喃地说地:“错了?谁错了?”她站起身,唇角浮起悲凉的笑容,“一句错了就能平息一切吗?能换回云扬的性命吗?你们伤害我我可以不在乎,可以原谅你们,可是云扬没有了……我绝不会原谅!”
永不原谅!绝不!秋童转身走向房门。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不想看!
“你去哪儿?”顾长枫紧张地看着她。
“去我的房间。我累了。”秋童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楼下警笛响起,乔美凤瞬间面无人色!
小薇带领着几个警察来到房间里。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察对屋里的人亮了下证件,声音冷静而威严:“我们是青罗公安局的。哪位是乔美凤?”
众人的目光一齐聚集在乔美凤的身上。
警察走到乔美凤面前:“乔美凤对吗?有人指控你涉嫌一桩谋杀案,麻烦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
或许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短暂的恐惧过去,乔美凤不再颤抖了。她理了理头发,对着华振邦幽幽一笑,跟在警察后面走了出去。
门外传来甜糯的歌声:“……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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