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错当即拿出一株草药,就着药罐捣成糊,全数覆在婴儿的肚脐之中。这一剂下去,次日婴儿的母亲涕零,连连道谢,说看了一个月的郎中,怎么都没用,还当这孩子保不住了呢。
这家人的菜园子就在院子后头。
安错在田埂上拔了几株似野草又似藤蔓的野菜,吩咐她熬成汤,每天喂三次,以后可安枕无忧。一旁的迟衡本是忧虑,后见那孩子面色转红润,少不了对安错刮目相看:“你比以前娴熟很多,也有分寸了。”
安错笑:“要再回到去年,我肯定不会傻乎乎地为了救就给你下那么多重药。”
迟衡窘然。
安错狡黠一笑:“多亏是你,换成别人,嘿嘿,早不成人。”
万事都是熟能生巧,安错原先跟着师父时,只琢磨怪病、奇病,后来兵营呆久了,用药多了,治多了寻常的病,自然手底有分寸了。听安错后来细说了个中缘由,迟衡放心了许多,心里喜滋滋的,有种草台班子终于要拉起来的窃喜。
96、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第九十六章】
离了夷山,进了炻州境地,别是景色。没了青松的常绿,地势变得平坦,满目是枯草山坡土屋人家,天气湿冷湿冷的,冷得刺骨,半点儿不见雪。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武知县已是十一月中旬。
一大片岭上白梅,淡香拂来,安错很喜欢,骑在马上折了一支道:“梅花可开胃生津,疏肝开郁。”
迟衡笑:“营帐就在前边,回头给你摘上一斤泡茶,慢慢开。”
远远见一群兵士在练兵,不是寻常的纵横阵列,而是呈斜行锥型,阵法极是锋利,羽甲林立、气势万千。再看最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挥鞭有力,指挥若定。
是容越。
迟衡一阵惊喜。
迟衡自己没有指挥过横竖成阵的千军万马,也没有在两军对垒时出战过,最多是领着千余人,以凌厉之势突袭敌营,平素训练也多是精兵劲袭,所以他对阵法知之不多,更没有这样统领过训练过。
这些人中,只有岑破荆领过。
想不到从没有领过兵的容越指挥起来竟然如此娴熟自如,真叫他大感意外。
安错也好奇:“迟衡,你平常就是这样啊,好威风!”
迟衡把安错领回帐营,见到了温云白,云白问询之后,领着安错到偏堂,一一安顿好。
迟衡奔去正堂,岑破荆正忙得焦头烂额。
见了迟衡,一拍大腿,狠狠给了他一拳:“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耽搁那么多天,还以为你叫霍斥给留下当乘龙快婿了呢。”
“去!你给霍斥生个女儿让我娶啊!”
“找打!”
打闹两下之后,迟衡说道:“是你让容越指挥练兵的吗?真是不错,乍一看都看不出来是新兵呢!”
岑破荆笑:“容越啊,你真是给咱领回来一个宝。”
细问之后才知道,不是岑破荆教他的,而是容越自告奋勇去练的。容越自小在紫星台,耳濡目染的除了星相之外,更有与星相相关的玄阵兵阵。容越是怎么都琢磨不透的星相,对兵阵玄阵等却是都烂熟于心。好容易得了实践的机会,容越跃跃欲试。
试过之后,还真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迟衡,这就是野路子和正路子不同,咱们都是野路子,自己摸索或单打独斗,费劲得不像话;容越就是正门出身,稍一点拨就不一样。实话说,他那些阵法我有些听都没听过,就挑了几个实用的让他练。你看了?不错吧!我都吓一跳!”
迟衡讶然地笑:“看来还真是捡回来一个宝,还以为他尽给我生事呢。”
“谁给你生事呢?”无声无息,“宝”在背后发话了
脊背一阵发凉,迟衡笑嘻嘻:“夸你呢,我们几个都没你上手快,兵阵练完了?”
将银盔摘下往桌上一放,容越道:“不是看你回来了么,再说兵也会累歇一歇再练,跟着你的那个不是你的小情人吧,长得怪清秀的。”
小情人?
岑破荆笑出声:“什么小情人?你又捡回来一个?迟衡,你真是走哪里拐带到哪里,什么人都能顺回来。”
砰砰!
同时两拳殴在岑破荆身上,岑破荆笑:“行行,我错了一句话招了俩。去把凌罕云白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攻打垒州的事。朗将有令:尽快进攻垒州。如能在年前拿下垒州,对年后颜王军的大面积铺兵,将大有裨益。”
“年后才铺兵?”
“对,朗将前两日被召回京城了,年前进攻泞州一事肯定不可能了。”岑破荆铺开地图,“朗将已将颜王军的大部分兵士悄然移至元州,意在泞州,咱们不需去担心。年后也好,至少,颜王军不至于两面受敌。”
迟衡皱眉,不明白如此时机,朗将为什么又被召回去了。
不多时,温云白和凌罕都来了。
五人聚在一起,正式商讨进攻垒州一事。迟衡先将连横霍斥一事说了。霍斥将先攻嵬城,如此一来颜王军最好能选择离嵬城近的城池,敲山震虎也好,交相呼应也好,才能和霍斥连横得上。
岑破荆与他们早说过,所以都不讶异。
毕竟征战之际哪有恒定的敌人和恒定的朋友,互惠互利最佳。
接着迟衡的话,容越说了:“在你们去无水县之后,我将垒州邻武知的那几个城池粗略地摸了一遍非常严密,在颜王军占了炻州后,垒州就严阵以待,骆惊寒三令五申令诸城池严加防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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