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听闻蕴果谛魂此番爱语,心下对他更加爱重,亦紧紧回抱住他的腰身与他深情依偎起来,半晌复又笑道:“依着你的意思,倒是打算延请哪一位做质辛的授业恩师呢?”蕴果谛魂笑道:“若说人品才学,倒有个方外之士不苟时尚,通达事理,堪为人师,只是不知你在闺中可曾听闻此人名号,便是当朝并无品级,却人称布衣卿相的缎君衡。”
楼至闻言却是一惊道:“是他?只是久闻这位缎君衡大人虽然在朝议事,却因是方外游学之人,并无本朝品级,当今天子对此人甚为重视,却并不委以重任,外间亦有传言今上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虑,不肯十分重用,那缎先生倒是大方,一心一意在本朝安顿,几年来屡次在国计民生上颇有建树,只是听闻他如今领着上书房行走之衔,将来必为帝师,如今你竟有本事为质辛延请此人授业不成?”
蕴果闻言一笑道:“我还当你久居闺阁,对外间事务不甚熟悉,却原来这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楼至听他奚落自己,含嗔看了他一眼道:“那几年你忙着衙门里的事情,你我又不像如今这般亲厚,我镇日无事,倒多得师姐陪伴,她因我身子不好足不出户,便搜罗了些许市井新闻坊间故事来与我解闷。”蕴果谛魂闻言笑道:“看你这般说辞,倒是埋怨我冷落了你?当日也不知是谁见了我便做那举案齐眉的架势,我哪里敢日日来招惹你,前几年我求你十次可有赏过我一次的?”楼至听他语带委屈之意,噗嗤一笑道:“做这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可别冤枉了好人,你缠我十次,上手两三次总是有的……”说到此处深觉虽是闺房戏语,到底过于露骨,便转过身子缩在锦被之中不言语。
蕴果见楼至如今与自己言谈之间逐渐放开怀抱,心内雀跃,隔着锦被从身后将他抱住,俯身亲了亲他的后颈笑道:“都说了什么新闻故事,也说与我听听?”楼至歪头想了想笑道:“当日说得最多却是当今天子的佚事,只因他久居内宫,竟不曾在京中公开露面,素有‘影帝’之称,又听得朝中除却文武两班,亦有今上私下豢蓄的一众势力,因行踪诡秘,亦被称为‘烟都’,据说内卫之中皆是武学奇才,若是放在江湖之中行走,只怕风头却不在你我之下,如今竟做了朝廷鹰犬,端的叫人叹息。”
蕴果谛魂闻言一怔,继而笑道:“依你说,做了朝廷鹰犬却是件丢人的勾当?”楼至不知他何来一问,只得疑惑答道:“咱们习武之人向来是不屑这个的,你如今怎么倒问起我来?”蕴果笑道:“若我说我也是朝廷鹰犬、天子门生,你嫁与我做了妻房,又当如何?”楼至听闻此言,素知蕴果谛魂平日自视甚高、目下无尘,绝不至此,便知他又要找个话头编排自己,顽皮一笑道:“又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蕴果原本逗他笑语,如今见他借着鹰犬之说倒来奚落自己,笑着扳过楼至的身子将他压在身下道:“这可反了!”楼至给他揉搓了半日,早已不胜恩泽,连忙推拒他道:“你且别来缠我,我知你心下盘算。”蕴果闻言不解道:“我心下盘算何来?”楼至促狭一笑道:“我知你前几年待我倒是真心,是以未曾十分纠缠于我,这几年见我色衰爱弛,便有了纳妾的心思,只是碍于夫妻情分,不敢对我明说,便几次三番摧折于我,叫我承受不住,主动对你提出来,是也不是?”
蕴果谛魂万没想到楼至竟然如此编排自己,正欲按着他发作,却见楼至复又笑道:“你也不用跟我恼了,如今我便安排甄选,这府里凭你看谁是个好的,我便做主与你收房,再不然,外头买的也使得,等过了门来帮我料理些府中家务,我做了当家主母倒乐得清闲自在,也省得你来缠我……”
楼至话还未曾说完,早给蕴果谛魂俯身衔了樱唇在口内辗转疼惜起来,楼至给他揉搓的心痒,一面推拒他一面娇笑了几声,又恐外间服侍的人听了去,连忙掩口笑道:“好兄弟,我再不敢了。”蕴果见他如佛乡同修之时一般称呼自己,并不放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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