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辛鲜少见妈妈如此疼爱自己的模样,忍不住雀跃起来,也顾不得蕴果谛魂在旁,复又回吻了好几次楼至的脸颊。蕴果谛魂见妻子有意难为自己,便知他意欲在入宫之前为自己谨守贞操,这原是本朝风俗,若有婚娅之事,行过文定之礼,未婚夫妻便不可单独相处,直至洞房花烛,方可相见合卺,如今两人虽然已经相处十年,但当日成婚乃是以武林盟主身份,并不曾明诏天下晓谕六宫,楼至与质辛的名字也还未铭刻玉牒之上藏于盟府之中,楼至此番谨守礼仪,乃是长久之计,也是不愿冲撞了两人白首姻缘之意,蕴果谛魂想到此处,虽然心痒,也只得罢了,少不得隐忍这一个月,方可图谋与妻子百年好合。
一家三口打点已毕,出离内室,见宫无后正在外间与十九郎闲谈,见他们一家人出来,都站起身子垂手侍立,楼至对蕴果谛魂点头一笑道:“时候不早,我也不虚留你了,快回去用了晚膳早些安置罢,我与孩儿在此处等你……”说到此处眼含情谊把蕴果谛魂深看了两眼,复又点了点头。
蕴果谛魂碍着众人在场,却也亲近楼至不得,只好教导了质辛两句,方带着缎十九郎回宫去了。
楼至母子二人目送蕴果的车驾渐行渐远,方才回转院中,预备晚膳之际,楼至对一旁打杂的宫无后笑道:“好孩子,今儿多亏你,此事不碍的,他若问起有我呢。”
宫无后笑着回禀道:“方才圣上吩咐之时,我便猜着了几分,只是娘娘如今身子沉重,又不欲圣上过早得知喜讯,无后便只带着太子与侍郎大人在村中随便逛逛,就回来为娘娘解围。”
楼至听闻此言奇道:“那十九郎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罢了,怎的他就封了东宫侍郎?”宫无后闻言笑道:“小缎相公乃是本朝出了名的神童,十岁上进学,如今已是文武状元及第的底子,那缎君衡大人果然十分了得,想来这小缎相公自然也是龙驹凤雏……”说到此处,却勾动了自己的心事,若当日父母健在之日,凭自己资质,未必不能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义姐水荧儿也不会为自己所累病死家中,也许此时自己与她早已奉父母之命完婚,也像楼至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想到此处,不禁哽咽难言。
楼至听闻宫无后言语之间,似是对缎十九郎十分欣羡,又见他神色有异,便知他想起自己身世堪怜,心中必有不平之意,当下柔声说道:“好孩子,你与那十九郎容貌人品却也不相上下,我原想留你在身边历练几年再为你前程打算,如今既然他已经安排了十九郎的官位,我也想给你个差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宫无后闻言惶恐道:“无后此番言语不过寻常闲谈,感怀身世,并无争竞之意,请娘娘切莫会错了我的意思。”楼至点头笑道:“你的为人我如何不知,只是我进宫完婚,虽然凡事有他照应,到底也算初来乍到,身边若没一两个得力的人,只怕要处处掣肘,所以早就想提拔你在我身边领个差事,赶巧今儿说到此处,原也不是我刻意为之,快别多心。只是你不知道我家里的事情,如今质辛刚刚以嫡长子身份入宫,我腹中便有了小孽障,虽说都是我与他的骨肉……罢了,你一个小孩子家,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既然十九郎领了东宫侍郎的衔,不如就安排你做东宫黄门令可使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易·屯·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
☆、第八十二回
奠雁礼昙花琉璃,鉴风月渡佛成妻
宫无后听闻此言还要推脱,却听得楼至笑道,“这是中宫懿旨,无后也要抗旨不成,”宫无后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连忙躬身行了国礼算是谢恩。一时间晚膳已毕,楼至带着质辛回到内间睡了,宫无后依旧睡在外间炕上算是戍卫之职。
次日清晨,早有皇宫之中婚娅使者往来云集,楼至细问之下,原是蕴果谛魂送来文定之物,数十辆宫车穿梭盈门,竟把村中大半条官道给占去,往来客商与村中居民纷纷来至宫无后家门口看热闹,指指点点无不惊讶畏惧,却也不知楼至是何来历,不敢近前搭话。
说话之间一拨一拨婚娅使已将文定之礼悉数送入宫无后家中,因他家中贫寒,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只得将诸般珍玩首饰堆得满院都是,楼至见了这一院子的稀世珍宝,倒没奈何起来,心知是蕴果谛魂因自己执意守贞,一月近不得他的身子,便有意与他赌气,不将这些物件送入中宫,反而运至宫无后家中,好教自己为难。不由失笑心道此人身为一国之君,如何在此事上心性却如孩童一般。
回头见宫无后周旋迎待,忙得焦头烂额,只得抱歉一笑道:“他这是与我赌气呢,倒没得带累了你,往后这些东西越发放在你家里,咱们不带了家去,他若问起,就说我生得与你姊姊相似,此处便是我的娘家罢了。”宫无后听闻楼至童趣之言,不由笑道:“若是娘娘如此抬举,我家里
喜欢[霹雳布袋]恨不相逢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