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自己就在一边默默看着,欣赏他的风度翩翩,欣赏他的机智幽默,欣赏他偶尔回头眨眼的俏皮。根本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和自己嘻嘻哈哈,关键时刻却总是让人不由自主放心的男人,是美国第一黑手党的继承人。或许他早该想到,那样自信强势的器度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而容肃……很像。
晚宴早已开始,大概是他的目光太放肆,容肃忽然转头看来,他就这样一头撞进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瞳里。
「塞安……」他不自觉地呢喃出声。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他慌张地垂下眼,心脏的速度超过正常,在这喧闹的大殿中鼓噪如雷。
容肃的目光令人如芒刺在背,顾轻尘清楚地感觉到那股被捕获的尖锐,定了定神,他转身从大殿后门走了出去。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时,容肃对随行幕僚使了记眼色,低声问:「怎么没看到离傲?」
「回殿下,在我们进殿之前,他和顾轻尘发生争执,愤然离去。」
「为何争执?」
「这……属下不知,请殿下恕罪。」
容肃静了静,又问:「这两人之间的事打听到了吗?」
「顾轻尘是离傲的男宠无疑,他们两人食同桌、睡同寝,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时有亲密举止,耳闻大永臣子对此颇有微词。但顾轻尘似乎不只是供人亵玩的男宠而已,之前离傲要重新安排守卫时,都是交由顾轻尘出面处理,做得十分妥帖,而且他本身也是武艺高强。」幕僚想了想,又说:「不过有点奇怪,顾轻尘对离傲总是冷冷淡淡的,似乎不是很热络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容肃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酒至酣处,殿中人渐渐起来走动,场面不如刚才那样肃然,容肃也起身,走出大殿。
举办宫宴的大殿名为正阳殿,斩山首而建,因此地势较周围建筑高了足有三十多尺。
凭栏而立,感受夜风徐徐而来,放眼看去,小半皇宫尽收眼底,顿感神清气爽。立于此,容肃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将这小半生来沉积在肺腑中的抑郁都舒了出去。
「中原的皇帝果然是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我南疆虽然同样地大物博、百姓富足,但君主却远没如此高贵无上……」
看着规模宏大的皇宫,容肃心中慨然。南疆虽然也是君主制,但君王的权力却没中原这般大,很多时候还要看大贵族的脸色行事,甚至连神殿祭司也能插上一手,王族所能占据的财富自然也就少了。在南疆,大贵族的居所可能比君王的还要奢华得多,而君王也不敢说什么。
如我南疆王族也能如同中原一样……
「轻尘,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夜风中隐约飘来的男子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话中的那个名字令他心头一动,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便见大殿西南角下建着一些院落,走近些,能听到人声喧哗传出,不时有侍卫出来走动,略略观察就知这些院落应是大殿守卫的驻留处。而告罪的声音,正是从其中一座院落传来。
容肃想了想,慢慢走了过去,挑了个从下往上看不到的位置,屏息窥探下方的动静。
院中离傲背对他站着,面前顾轻尘垂眸而立,波澜不惊的面容在光线昏暗的灯下更显冷漠、疏离。
醇厚的男子声音带着讨好意味继续赔不是,「轻尘,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喜欢你才心急乱说话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离傲刻意压低的声音令他服软的话语更显谦卑,但连着几句示弱都没能换来情人的善意回应,反倒是让对方不耐烦起来。
顾轻尘抬手拨开离傲扶着他肩膀的手,黑白分明的眼中,不带情绪地倒映出男人陪着笑的俊美容颜,清朗的声线冷漠说:「你不必认错,我早说过,我们只是ròu_tǐ关系,我的身体,你想怎么玩,我都无所谓。至于感情——塞安死的时候,我就没有了。」
离傲的动作顿了下,拳头骤然握起,手背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拉入怀中,沙哑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扭曲,像是所有波涛汹涌都被强行压抑在薄薄的冰面下,一字一顿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顾轻尘垂眸不语,嘴角似有嘲讽一掠而过。
脑门一热,离傲想也不想就按着他的后脑吻下去。
顾轻尘立刻挣扎起来,然而离傲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他,根本无法动弹。他目光一冷,张口咬了下去。
「啊!」
离傲吃痛地松了手,一抹嘴角——鲜血赫然在手。
顾轻尘擦了下嘴巴,恼火道:「离傲,你除了会用强还会什么!」
离傲顿了下,笑容满是苦涩。「我用强?我若真用强,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
顾轻尘静默地看着他。一身雪衣在溶溶月光下,冷得没有温度。
就像胸腔里被对方的冰冷所揪紧的心,离傲收紧手掌,通红的双眼盯着面前漠然的侧脸。他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冷情,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心防有多坚固,却还是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多少走进他的心,哪怕不深,也是进去了。他以为自己总会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到最里面,然而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在那颗心里,自己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离傲很久都没有说话,当他开口时,喉头已是哽咽。「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顾轻尘冷笑道:「我要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要你做。自从你杀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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