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的都好奇的围了过去。
山里信号不好,边远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能听清楚的频道。
“……上回说到东汉末年啊,朝政腐败,再加上连年灾荒……话说这一日刘备出门……”
不一会儿,边春晗几个就被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和跌宕起伏的剧情吸引住了,连边远都舍不得离开,坐在门槛上听了好一段才去给正在烧火的刘芳娥搭把手。
说书的在大家聚在堂屋门口吃晚饭的时候就没了,播了二十来分钟新闻后,接下来是唱戏,边家儿子们都不感兴趣,刘芳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边家在的山坳离小学远,晚上在路上稍微玩会儿回来就天黑了,为了省蜡烛,大家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着外头的亮光写作业。一大家子吃了晚饭就挤挤挨挨的围在收音机前,不论什么都听得津津有味,最后还是边远看着月亮都老高了,强行把收音机收了起来。
“快睡了,明天都得早起哩。”
边远在外头催了好几次,屋里还在谈论刚才听到的《三国》,争着猜接下来的事儿。
“咱家收音机真得劲,比罗三子家电视机好多了。”边兀凑到边春晗耳边小声说道。
第17章 疯姑娘
边春晗轻轻拍了拍边兀的肩膀,没说话,只暗暗在心里发誓等以后赚了钱,一定买一台电视回来给孩儿看看。
“孩儿,你们都老大了,还洗个脸也要拉着手!”边远擦了把脸,拎着个小布包已经准备出门了。
他要去镇上砖厂帮忙搬运,然后就能拉一车好坏掺半的青砖回来。边存志和刘芳娥想扩建一间房,预备着给边远当新房。
边兀抓着边春晗的手一紧,没说话浑身却散发出抗拒。
“兀儿就是个子看着大,其实才将五岁,哪里大了!”边春晗搂住边兀的肩膀反驳道,“就是孩儿长大了,谁说咱就不能拉着手了。”
边远大声笑了起来,“是、是,孩儿说得也是,感情好的兄弟一辈子睡一间屋都成,拉拉手算什么。”
说着,边远轻轻敲了敲边兀的头大步往外走去。
“大远,你紧着些,稍微弄一点儿就回来,得空好好歇一歇,活儿总是做不完的。”刘芳娥追在后头连连交代。
边远和边存志在镇上做了整个夏日,晒得黝黑,人也精瘦,才二十六岁肩膀就有些微微驼了。
边远应了一声,拉着板车走远了。
边春晗在院子里头写作业,边兀就拿了他的书靠在旁边看。边春晗是特意早起补作业的,只要他一动,紧紧缠在他身上的边兀就一定会跟着起来。
刘芳娥在厨房了拾掇了一会儿,拎着空桶和瓢去给菜地浇水。
一天照旧是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放学。
大家都急着回家听收音机说书,往日总要一路走走玩玩拖到天黑到家的路,连最小的边博都跟着一路小跑到家。只今天边远并没有早早的把收音机调好,边家反常的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
边春晗领着弟弟们挤开人群。
“娘,她是哪个?”六岁的边博一头扑到刘芳娥怀里叫了起来。
院子里去年刚栽的枣树下,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大姑娘,散着还在滴水的长头发,虽然面黄肌瘦,眼神也呆呆的,但从五官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端正的姑娘。
刘芳娥迟疑了一下,说:“她是刚来咱们家的姐姐。”
边春晗刚要问清楚,那姑娘忽然站了起来,连连惊叫着就往外跑,有人挡在前头,那姑娘看都不看,双手乱挥着打过去,几个人抓都抓不住。
边远原本在院子另一头搬砖,马上跑过来从后头抱着那姑娘,嘴里不断安抚着,把人带到了屋里。
“好了,大家瞧也瞧过了,都回去吧,省的把人吓坏了。”边存志出来说了两句。
大家伙一面议论着,一面三三两两地归了家。
边远在屋里跟那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把人安抚下来。
边远是在砖厂那边树林里发现这个疯疯癫癫的姑娘的。砖厂建在有黏土的山上,就几间窖,条件简陋,工人们大小便都是在附近树林扯几片叶子解决。边远刚准备脱裤子,那姑娘突然从旁边窜来出来,手里抓着一把掺着土的草啃着。边远拿了自己的水壶给她漱口,分了她一个馒头和咸菜,人就跟着他不放,到晚上边远回来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边远看了才发现那姑娘脚上满是伤,都开始溃烂了,只怎么问话她也说不清楚。边远只得把板车捡了捡,把姑娘放在碎砖头上拖了回来。一路进村子就叫问了一路。
晚上,刘芳娥把挂在屋檐下的野兔取了下来,用嫩豆角炖了一锅,还专门给曹清宜炖了一碗鸡蛋。
那姑娘是有问题,但也不是时时都疯癫或者发痴的,边远好好劝着,在吃晚饭前就好了起来,跟常人没两样,还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给大家看,字迹比家里最会念书的三哥边俊的还耐看些。
“先喝点子稀饭,别伤了胃。”刘芳娥给她盛了一碗白生生的米汤水。
“谢谢婶婶。”姑娘抿嘴笑了一下说。
边春晗一霎都有些呆住了。
“姐姐,你可真好看!”边博抱着兔子头都忘了啃,大声赞了出来。
边兀突然就用力往边春晗旁边挤了挤,撑着脖子挡住了边春晗的视线。
“谢谢小弟弟,你也真可爱,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小伙。”
边博笑了几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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