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想要得到的人就在眼前,而且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想要忍耐下这份饥渴是很困难的。心跳总是在不经意间加快,体温也骤然升高,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帕西诺十分清楚。
在他的头脑裡,他的双手早已经撕开晏子殊的亚麻衬衫,将晏子殊按压在桌上了。
蠢蠢欲动的手指隔著单薄的衬衫感受到肌肤的热度,以及那坚实有力的胸肌,帕西诺心跳得几乎无法呼吸,想要扯开那件极其碍眼的衣服。
第12章
就在这时——
「我给您送午餐来了,先生。」
门口,站著一个年轻的修道士,大概才十七、八岁,短短的黄头髮,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个子,扁平的鼻子上遍布雀斑,双手端著一个很大的木餐盘。
「拿进来。」
帕西诺说道,汕汕地放开了手,而晏子殊也放鬆了紧绷著的双肩,差一点,他就要抡起手裡的柺杖猛砸向帕西诺了。当然,其后果可不是折断一隻脚就可以抵消的,晏子殊明白,像帕西诺这种唯我独尊的人,是不会允许别人偷袭他两次的。
「是,先生。」
少年和其他修道士不一样,爽朗地点头,绽放出一个很孩子气的笑容。
他的笑容稍稍化解了房间裡的紧张气氛,但是,晏子殊仍没有放鬆警惕,黑眸注视著帕西诺与少年的一举一动。
「这是马铃薯燉牛肉、烤鹅肝、炸火鸡、麵包、啤酒,还有黑鱼子酱。」
少年说著俄语,把大木盘上热腾腾的佳餚一一摆放在餐桌上,然后再放下两副洁净的陶瓷餐具,摆上精美的白锡刀叉,他的动作很利索,就像在速食店裡做惯了似的,不出一分鐘就布置好了餐桌。
菜式虽然不多,但是分量却很足,够让四个成年男人分享了。
帕西诺解开西服上衣最末端的一颗钮扣,在晏子殊对面的餐椅上坐了下来。他虽是黑手党,但是从小就生长在十分富裕的家庭裡,因此教养很好,从他细緻优雅的就餐礼仪中,看不出一点流氓头子的气息。
「请你们慢慢享用。我晚点再来拿餐具。」
少年夹著大木托盘,向帕西诺和晏子殊深鞠一躬,脚步轻快地走了。在他离去时,站在门口的看守照例搜查了他一番。
「好好吃吧,鱼子酱和鹅肝,都是我让人从俄国运来的。」帕西诺拿起雕饰著天鹅花纹的白锡刀叉,隔著餐桌望著晏子殊,「这些食物营养丰富,也很美味,对你的脚伤有好处。」
晏子殊慢腾腾地拿起刀叉,这几天,他就像是「填鸭」,一直被帕西诺逼著吃东西,只有在他摄入了足够热量的食物后,帕西诺才会结束这一餐,否则,就是一直互瞪著眼睛,坐在餐桌前对峙著,等菜冷了,再拿下去热了,重新端上来。
晏子殊觉得帕西诺这样做,是在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无时无刻都处在被「控制」的状态下,最后精神崩溃而折服。
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囚禁者会对加害者產生强烈依赖的心理,甚至视加害者為主宰。
无数绑架案例证明,人是可以被「驯养」的,尤其是在与外界完全隔断联繫的情况下,更是会使人產生扭曲的心理,变得格外信任加害者,但是帕西诺未免也太小看他了,早在八年前,他就知道被囚禁是什麼滋味了。
此时,窗外正大雨滂沱,天色越来越暗,简直像日夜颠倒,连餐桌上的餐盘都快看不清了。有保膘进来,点燃了几盏蜡烛,放在香气四溢的餐桌上。顿时,烛光在风雨的呼啸声中轻柔摇曳,衬著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那气氛竟像是情侣在约会。
「你是什麼时候认识卡埃尔迪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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