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嘴角噙住一抹嗜血之意,修长的手指倏尔握紧,随着呼吸频度,缓慢将指尖往肉内压入。
却在这时,雪言心脏骤然生痛,如若被剑深深刺入,寒意从背脊而上,冷汗即刻逼出,连手指都失了钳脖之力。他身子禁不住地一软,唯有靠手支于床上方能支撑,抚着胸口大口呼吸,离得谢含清远了,他疼痛方止。
脸色一白,雪言不气馁地匍匐上前,又狠一用力扣住谢含清脖颈一扭,霎时,比之方才更烈的痛意满灌全身,让他不禁咬牙,以免痛呼出声。
再试一次而不得后,雪言背脊已被冷汗湿透,面色绷出了痛楚之意。他本想到谢含清会对自己有所防范,却未想这防范之力竟能触动他的心脉,莫非他在自己不知情下,种了蛊?!可自己一直看着谢含清,全未发觉有何可动手之机。
雪言正是一轮思量时,谢含清心底是笑意不停。原是方才他便未熟睡,不过装个样子让雪言降低警戒罢了。他可未忘此前自己对雪言的伤害,雪言若真如此轻易放过自己,那简直便是圣母了。他佯睡之前,于己身开出了一团光罩,若是雪言以灵力攻之,必会被光罩的灵力反弹,怎料对方却用了暴力的方式来了结自己。他本欲动手时,雪言却意外松了手,状若受痛,他细一思量其中缘故,立时福至心灵。
那把伤到雪言的驱仙师匕首,是由谢含清鲜血浇灌炼化而成,具有一独特的奇效,但凡入了仙人体内,非但会伤其肉身,尚会使得被伤仙人同谢含清的灵血间接相溶,生出血脉联系。若被伤仙人攻击谢含清,其仙人受匕首所伤之处便会生痛,攻击愈厉,反噬愈痛。
雪言不知其中端倪,尚以为是谢含清给他下蛊,气得是肝疼,忿恨地一甩袍袖,他将长发撩至身前,一顺后背的湿意,端看一眼地上未倒尽的水盆,即刻化身回雪麒麟身,扑入水中,简单冲洗一遍。
洗净之后,雪言不满嗷叫一声,对着谢含清熟睡的身影龇牙咧嘴,引得佯睡的谢含清闷头忍笑。
喊得口渴了,雪言又跳到桌上喝了口水,再跑回床上,拱入被中,对着谢含清又一声嗤鼻,方四肢一蜷缩成一团。但睡不过多久,便有阴风阵阵吹入,身处高树之上,其风更寒。雪言打了几声喷嚏,禁不住寒地睁了开眼,对上恰时转过身的谢含清颜,嘟囔一声,拱动身躯往谢含清怀中而去,爪子捏起谢含清手,盖于己身背上,择个舒服姿势,再满足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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