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洋问杜君浩:“谁这么作死?我去弄死他!”
杜君浩边找药箱边道:“你先去送周展,回来再说,路希,你去洗个澡,一会儿爸给你擦药。”
“他又不是没腿。”池洋白了周展一眼,跟着杜君浩往卧室里走,杜君浩不让他进去他非要进去,他是真关心,可杜君浩觉的他纯添乱,所以杜君浩给了他一脚,把他踢给了周展。
“车钥匙在鞋柜上。”杜君浩道。
“收到。”大狗熊把媳妇儿一扛,咚咚咚的跑走了。
路希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杜君浩接上吹风机给路希吹头发,路希木木的坐在床边任由摆弄。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黑色闹剧,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简直比上一世的遭劫遇难还离谱,遭劫枉死令他恐惧,今天的事还让他恶心。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杜君浩放下吹风机,用手帮他顺了两下:“把衣服脱了,爸给你擦药。”
路希静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解了上衣的扣子。
白皙瘦弱的胸腹上浮着几片不规则的红印子,不是踢打的,而是被人掐的,锁骨附近有个深深的齿痕,后背也擦伤了一片。
杜君浩先给那个刺眼的牙印消了毒,然后让他趴在床上,给他处理背后的擦伤。
路希一声不吭的抱着枕头,只有在棉棒接触伤口时,背脊才轻颤两下。
杜君浩给伤口消了毒,又撒了点药粉,问路希还伤到哪了,路希说没有了,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很闷,还有些嘶哑,那是哭哑的。
杜君浩拉开被子躺在路希身旁,布料擦过路希背后的伤口,轻微的刺痛,路希侧过身,往杜君浩身边靠。
孩子十分安静,垂着的眼睫像两片小巧的羽毛,他没再哭,没有叫痛,他甚至没有将眼底的情绪暴露在杜君浩的视野里,但杜君浩知道,这个坚强但也脆弱的孩子非常需要自己,杜君浩把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低的喊了一声爸。
“睡吧,爸陪着你。”杜君浩让他完全贴合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抚着他背脊,就像在安抚一个柔弱的婴儿。
池洋开不惯杜君浩的车,回来的路上又去买了堆零食,一来一回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盏,池洋一手拎着给路希买的零食甜点,一手准备敲门,门没敲响,忽然想起杜君浩的车钥匙和他家的门钥匙是拴一起的,于是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摸索着开了锁。
客厅里黑漆漆的,似乎没人在家,池洋叫了两声,也没得到回应。
“上哪去了?”池洋咕哝着开了玄关灯,一活物毫无征兆的跃入了眼帘。
☆、 37
池洋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骂:“有病啊你?趴这不出声儿,滚一边儿去,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吗?”
花卷呈狮身人面像姿态拦截在通往客厅的必经之路上,充耳不闻,淡漠如水。
池洋抬起一只脚,想了想又放下了,接着从袋子里摸出一包鸡爪,在花卷面前得瑟的摇晃:“好狗不挡……啊!你个混帐东西,想吃不会说啊?抢毛抢?君浩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狗东西?”
花卷叼着鸡爪往厅里走,不紧不慢,安之若素。
它的姿态让池洋觉的自己特傻逼,于是更加愤怒了:“你别走,鸡爪还我,我拿去喂,喂别人家的狗也不给你!”
杜君浩听到屋外的聒噪声,伸手开了台灯,路希对声音不够敏感,对光线却很敏感,屋内一亮灯,他就往被子里缩,往杜君浩怀里钻,像只土拨鼠似的。
杜君浩顺势拿开了被路希枕了几个小时的胳膊,轻轻的下了床,关上台灯,借着微弱的自然光线向屋外走。
“爸。”
杜君浩回头看了一眼,踱回床边,把坐起身的路希用被子裹上,让他靠着自己:“怎么起来了?不睡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唔。”路希把头侧放在杜君浩怀里,磨蹭了两下,刚刚醒来的头脑还不甚清醒,“你要去哪?”
“不去哪,接着睡吧。”
花卷把鸡爪的包装袋咬破了,抢回来也不能吃了,池洋不抢了,用鄙夷加仇视的目光瞪花卷,让它吃也吃不痛快,客厅里安静了,有人守着的路希又睡着了。
池洋又在杜君浩家住了两晚才打道回府,其实他不想走,因为他看出路希的情绪不对劲,想留下来关心爱护他的小宝贝,可杜君浩嫌他吵,不让继续借住了。
杜君浩嘴太严,池洋没能问出路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池洋看的出肯定不是小孩打架那么简单,不然杜君浩再怎么疼路希也不可能因为他和人打一架就把他当玻璃娃娃捧在手心里。
杜君浩给路希请了几天假,他自己也不去店里了,就在家陪着路希,路希倒不至于像玻璃娃娃那么脆弱,但他向来敏感,被那两个人连惊吓带恶心的,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路希问杜君浩:“爸,我能任性一点吗?”
杜君浩偏头看他:“怎么个任性法?”
路希道:“像小孩子那样,随心所欲一点,就今天和明天。”
今天是路希休“病假”的第三天,两人刚吃过早饭,杜君浩在厨房洗碗,路希站在杜君浩身旁,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掩住了那双尖尖的小耳朵,消了红肿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像从古装戏里走出来的秀美少年。
杜君浩道:“你本来就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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