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图书馆党”在新历史中名气更大,但此时在王后党中,在政治上发挥更大作用的,还是舒瓦瑟尔“借”给她的人。对控制‘欲’十足的玛丽来说,这种感觉不能算是愉快,但人才不足的情况下,为了达到目的也只能如此。何况,有了接触了解的机会,以后才更好挖墙脚。
弗朗索瓦-马利·德·巴托罗繆今年26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他和他的作家叔父都是在舒瓦瑟尔失势后仍然对尚特卢庄园保持殷勤的人。前首相这次回归巴黎,也费心为他们在朝廷中寻找更好的位置;一方面是投桃报李,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重掌权力做准备。
要知道,掌握一个部‘门’,并不仅仅是有上头的任命这么简单;一个无依无靠的领导者,很容易被手下人架空——毕竟真正‘操’持庶务的是他们。舒瓦瑟尔被放逐后,艾吉永也是‘’了一段时间,才将部员整顿干净,大量安‘插’自己的人,将异己分子清出队伍或者拉拢收服。如今,为了重返政坛,舒瓦瑟尔已经开始铺垫。
名义上,他还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因此这些人事变动,只能通过目前他唯一确定的盟友——玛丽王后——‘操’作。这也是两人合作的‘交’换条件之一。
巴托罗繆的叔父是一个学者兼作家,并不适合从政,舒瓦瑟尔给他安排的是瑞士军团的一个文书职务,只是挂名的闲职,兼领薪水。这种奖励‘性’质的虚衔在朝廷和军队中比比皆是,不做本职工作,薪俸却仍由国王负担。玛丽知道这是极大弊端,但在这一传统上有太多既得利益者,她还不能‘乱’动。
而对小巴托罗繆,舒瓦瑟尔寄予厚望。他先前是驻伦敦大使布雷德依男爵的随员,身在国外而没有遭到艾吉永的清洗;刚刚因为玛丽在路易面前夸赞了两句,而获得提拔,回到外‘交’本部成为一等秘书。
当舒瓦瑟尔和玛丽之间需要传递一些不适合格拉‘蒙’夫人传递的消息时,小巴托罗繆就是联络人。
这次,为了表示对王后的“感谢”,他来到王后套间觐见。
一开始沙特尔夫人也在,于是他毕恭毕敬地恭维了王后的新发型,又聊到了正在翻修的小特里亚农宫。
“我认识一些非常优秀的室内设计师,假如陛下需要、而我又有这份荣幸的话,我将很乐意引荐他们。”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可能不需要。我以前就说过,对杜巴利夫人的品位我颇为欣赏,所以我不打算进行大规模改动。只是重新刷一刷墙面,换一换发旧的家具而已。”
实际上玛丽只是懒得在这方面‘’费太多时间和金钱。至于她真正的个人喜好,身处一个容易被人费心讨好的地位,她一直有意隐藏;岂不闻公仪休拒收鱼的故事?
沙特尔夫人笑道:“如果我是你,肯定不能这样大方地称赞她。当初她和你闹矛盾的时候,整个凡尔赛宫都看着呢。”
聊了一会儿,沙特尔夫人告辞,巴托罗繆才问:“陛下,您召唤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玛丽示意热内小姐;后者拿出了一个菱形信封,长边封口用圆形红蜡封着,其上印了王后的印鉴。
“请告诉公爵阁下,我需要一些人手。”
巴托罗繆当着二人的面检查了一遍,确认四边和封印都完好无损,才收入怀中。热内小姐看在眼里,脸上写了不悦。将他送出‘门’外的时候,她板起脸:
“阁下,您刚刚是不放心我呢,还是不信任王后陛下?”
被俏生生的姑娘当面这么一问,巴托罗繆不由得有些拘谨:“只是——只是以防万一。”
说完偷偷瞥一眼热内,匆匆告辞。
等热内回来,玛丽笑问:“我都听到了。你又欺负人了?”
“只不过是试一试他而已。”
“那么结果如何?”
“很机敏,假装害羞掩饰过去了。当然,谁也不会蠢到当着我的面直说不信任陛下。”
玛丽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打趣道:“如果郎巴尔在这儿,她必定会问:说不定他的害羞不是假装呢?”
热内面颊一红:“真庆幸她不在。家里有一个催我结婚的就够受的了。”
“令尊想为你订婚?”
“对方是康庞阁下的儿子。”
“康庞?凡尔赛宫剧院的总管?”
“是的。他儿子为阿图瓦公爵夫人工作。”
“不满意?”
这次热内隔了一会儿,才深思熟虑地回答:“实在没有……没有那种感觉。”
玛丽没有追问。着还是个包办婚姻的时代,如果说在玛丽身边有什么好处的话,那么拥有一个支持个人意志的王后撑腰,肯定是其中一个。郎巴尔会特别关心热内的情缘,也不是因为闲着没事干。
原历史中,热内嫁给了康庞。她躲过了大革命的劫难,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依靠自己的力量建起了一所学校,受到拿破仑政fu的赏识。她活到69岁,去世前她留下了大量回忆录,成为学者研究玛丽·安托瓦内特以及后来的纷‘乱’年代的重要材料;“康庞夫人”因此在历史留名。
但她的婚姻并不幸福。1790年,夫‘妇’俩正式分居。
如今新历史有重选的机会,玛丽和郎巴尔自然不愿意看到热内走上老路。
“王后是要走一条新路子?”
只大略浏览了一遍,舒瓦瑟尔就发出了惊异的疑问。他手里拿着五六张信笺,幽雅的熏香和‘’边图案深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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