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不能去攻击杜伊勒里宫。”朗巴尔平静地指出,“那会让我们变成谋逆的罪人。只能想办法把敌人从宫殿里引出来,在一个不会牵扯进国王的地方战斗。”
“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克里夫公爵愉快地点头,“说真的我也一直很不喜欢艾吉永那个老头。主要是那长相。真想看看他知道自己家被包围时的表情。”
“……别转移话题,”朗巴尔叹气,“你看,连我们这些本国人做事都顾虑重重,你这个外国人就更不应该卷进来了。营救我是一回事,但卷进王后的事,会给一些心怀歹意的人口实。”
“我太感动了,”时常有人赞叹,克里夫的笑容就好像太阳神阿波罗,“你在为我担心。”
“我担心的是玛丽的名声。我可不希望她身上再多加一桩解释不清的事。”
“噢。哦。”
“……所以,你现在最好——”
“滚蛋?”
“我才不会用这个词。”
“但就是这个意思?”
“……”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如果现在离开,我在世人眼里的‘完美情夫’形象可就毁了。这儿是法国,这儿是巴黎。为爱做的任何事,在这里都情有可原,不是吗?”
“这里很危险。”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必须留下。”
见朗巴尔还是皱眉,克里夫摊手:“你觉得‘经过危急一刻,克里夫公爵已经压抑不住爱情的心,向朗巴尔夫人求婚,而她也激动地接受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这对未婚夫妻分开。’这个故事听起来怎么样?”
朗巴尔咋舌:“这样我们就成未婚夫妻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路边找个教堂结婚。这附近就有一个。至于证婚人,眼前到处都是。”
“你可真是……”朗巴尔掩嘴而笑,“真是想得出来。未婚夫妻就够了,别的免谈。”
“遗憾。”
无论想要营救王后,或是想要扳倒王后,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巴黎的中心那座辉煌古老的杜伊勒里宫。
玛丽却正走在截然相反的方向上。在雅诺几人的保护下,他们连夜向郊外的凡尔赛赶去。
“艾吉永声称我被软禁在杜伊勒里,目的很明显。要戳破他的谎言,证实我的身份,难道还有比凡尔赛宫更适合的地方吗?事发时值守凡尔赛宫的是维勒鲁瓦公爵连队,他们保持中立,对我有利。”
雅诺提出过顾虑:“凡尔赛宫贵族众多,中间说不定就有艾吉永的支持者。如果他们准备对您不利,我们岂不是一头撞进陷阱里?”
“那儿肯定会有艾吉永的爪牙,但也有我的支持者。舒瓦瑟尔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他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以他的能力,掌控群龙无首的凡尔赛宫不是问题。”
“凡尔赛宫还有阿图瓦伯爵。即便是个吃喝玩乐的年轻纨绔,他也还是国王的弟弟。如果他听信谣言,站到您的对立面,舒瓦瑟尔的话也未必行得通。”
“没有风险就没有收益。”
在天际微白的时候,玛丽的马车才到了凡尔赛宫前的广场上。透过一扇扇窗户,她看到大部分房间都点着灯。这一夜的消息大概让许多人难以安睡。
“岗哨加强了,”雅诺张望一会儿,报告道,“不只是卫队,还有别的部队进驻,但不知道是哪方的人。”
他打发一个下属去打探消息,请玛丽坐在马车里等待。在敌我情况不明时,不宜露面。
冷不丁两人两骑从后边绕过来,经过旁边。雅诺几个人面不改色,作出悠闲地说笑的样子,暗中戒备。
走在前面、穿着大红色猎装的青年正是他们先前提到的阿图瓦伯爵;后边跟着他的男仆。
阿图瓦的目光随意地在他们身上扫了一下,不甚在意,随着马往前走。走了十来步,忽然又打马调头,返了回来。
“我好像见过你。”他对雅诺说道,“你是跟在王后身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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