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又一次从梦境中醒来,心有余悸,他侧着身动了动,脑袋瞬间清醒起来,心里一惊——身后躺着的人正紧贴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像是将他抱在怀里一般。
更让林臻感到不自在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身后有硬物顶着自己股间。
林臻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生理现象,他自己前头也搭着小帐篷。但是这样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还被那人顶着,林臻还是不由地红了脸,十分尴尬。
萧陵还在睡着,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昨晚两人对酌,萧陵喝醉了,原本林臻是要扶着萧陵回东厢,谁知一出房门,萧陵就又开始东倒西歪。林臻和萧陵个头差不多,能把萧陵扶回去已经不是易事,被萧陵这么一闹腾,林臻根本走不了几步路,索性把萧陵带回房,凑合着和自己睡了。
当时林臻哪会料想到早上醒来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萧陵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匆匆忙忙地套上了衣服,悄悄地把门推开,又再悄悄地闭上。
出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干嘛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人家萧陵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师弟,如亲手足一般,自己怎么竟然会产生这种龌龊的念头!林臻越想越羞愧,又想起昨晚萧陵喝醉后不小心亲到自己的脸这件事,干脆也不吃早饭了,早早逃离萧府,去找陆曦寻开导去了。
林臻关门后,萧陵随即便睁开了眼睛,用手感受着床上师兄残留着的体温,嘴角微扬,狡黠如偷腥的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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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曦寻闭门不见,林臻此时也已冷静下来许多,便只好在外面转悠了两圈,随便找了个店子吃了碗面,如此磨蹭了两三个时辰,才回到萧府。
推开房门,萧陵早已不在床上,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床铺上一片整洁。
桌上有一封信,林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萧陵棱角分明的楷体字:
“师兄,安城有事,陵前往相助,勿挂。陵不在期间,府中上下,全劳师兄费心。”
林臻心想,不知是何时,让萧陵走得那么急,自己不过出去两三个时辰,他便已经启程了。转念一想,又怕是朝廷里的事,萧陵自然是不方便和自己这个布衣说,便也打消了疑惑。
然而,萧陵这一去便是十来天,八月初二过了,林臻才忽然想起,萧陵十五就要加冠了,现在还不回来不就晚了吗?
齐叔见林臻着急的样子,忙问:“公子急着飞鸽传书,是所为何事?”
林臻道:“萧陵再不回来,哪有时间准备去龙都?”
管家面露惊诧神色:“林公子难道还不知道?”
林臻一顿,“知道什么?”
“主子走的时候就说了,在安城办完事后他直接就去龙都加冠了啊。”
林臻愣了,难以置信道:“什么?他什么时候说的?”
齐叔道:“走的时候吩咐老奴的……怎么,他没告诉公子啊?”
林臻愣愣道:“他没说啊。”
齐叔显然也想不通,据他的观察,主子将林公子视为最重要的人,没道理不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告诉林公子啊。
林臻完全蒙了,不是已经好几次说好要两人一起去龙都吗?为什么萧陵不但撇下了他,还不告诉他?作为师兄,他自认为有资格去参加萧陵的成人礼的,难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吗?其实在萧陵看来,他这个师兄根本没什么重要性可言?还是说,把他带到龙都是一件让萧陵感到羞耻的事情?
林臻忽然想起七月时林家庄来的家书,看来师门里也没有人去参加萧陵的加冠礼。如此说来……
萧陵是不预备让任何林家庄的人参加,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想要和师门撇清关系?
林臻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往这方面想,最后一团怒火中烧,心想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自己自立门户还不够,还敢这样对待养他教他那么多年的林家庄?
思量了半日,林臻收拾好行装,等天一亮,就出发去龙都,好好质问萧陵。
次日一早,齐叔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林臻背着包袱,不由一惊:“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林臻牵着马,道:“去龙都。”
齐叔一听,便知道林臻是要去找萧陵,但还是阻止道:“主子说了,他一走,府上所有事都有公子做主,您这一走……”
林臻上马,恨恨道:“以前我不在时你们是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呗!我林臻难不成还要为他看家?”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
齐叔望着林臻离去的背影,长长一叹,赶忙回屋给萧陵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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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锦城离开东京并不近,骑马的话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林臻算了算,只希望能抢在十五那天之前到龙都。
最短的路程里必过一山,山并不高,却山路漫漫,树木丛生,传闻此山多鬼怪作祟,樵夫总能在白天发现前几晚误入山中的醉汉的尸体,七窍流血,好不凄惨。
林臻也是对此有所听闻,却并不畏惧,山中精怪他见过无数,他虽是比不上萧陵,但在灵师一行中也算是上乘。
他清晨入山,前行到正午时,隐隐约约听到微弱稚嫩的哭声,就像是孩童发出来的一般。
林臻下马,将剑握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
再往前走了几步,才判断出声音是从右边传出。林臻走下土坡,用剑拨弄了一下那堆丛生的杂草,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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