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本应是势不两立的四人,这气氛竟是融洽万分,可是气氛是融洽,但是在场众人的内心却波涛不已。
末了左丘宇主动起身舞剑助兴,顾隰见状也来以扇作衬,口中还唱起闻名的《幽篁赋》,二人凭声起舞,把一幅竹林深处的幽邃意境描摹得入木三分,还算配合得有模有样。而左丘懿和左丘飏就坐在软榻上饮茶观赏,好不乐乎。
这次宴餐一直持续道天色渐晚,四人便要分道扬镳,各坐各轿各回各府。
“三哥四哥,今日能与你们有如此一聚,五弟甚是高兴。”
“四哥又何尝不是呢?”左丘懿笑着拍拍左丘飏的肩膀。
而左丘宇默然不语,许久才道:“多谢五弟了。”
顾隰也道:“那么本侯也要打道回府了,各位,再会。”
“再会。”
顾隰缓步行走,片刻后忽然疑惑地回首望向左丘飏走远的方向,今日的一切在脑海中重置,忽然间恍然大悟,嘴中喃喃道:“五皇子……真是个善良的人呐。”
有些东西就算真懂了,也不会去做,那该是怎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歹毒心肠,能对此人狠心下手?
【五皇子府】
左丘飏回到府中,倚在软榻上,回想着今日的种种,忽然十分疲惫的闭上眼睛。身旁的侍从见此不禁道:“殿下,奴才适才看见三皇子和四皇子……”
“偶遇罢了。”
“殿下,这绝不是偶遇,那两人必是早有预谋,故意……”
“故意介入我和侯爷的单独见面,避免侯爷成为我的党羽。”左丘飏依然是闭着眼,语气十分疲惫。
“殿下,现在皇上极力削弱三皇子和四皇子势力,这二人恐怕.....”
“三哥和四哥怕是要联合起来对抗了。”
“殿下,您都知道但为何……”
“我不想做皇上。”
此言一出那侍从是瞪圆了眼睛:“这,这是为何?皇上对殿下如此厚爱,十分想让殿下继承皇位……”
左丘飏点点头:“这我也明白,我也是为了父皇,才要接受。”
那侍从无言以对。
“我也不想让三哥和四哥如此恨我,故我今日尽量化解争端,和他们聊些快乐的事情,就算是一些家常琐碎、鸡毛蒜皮,但只要能聊得起,不至于冷冷淡淡或是暗涌不断的……我也知道这样很愚蠢。”说道此不禁无奈一笑,“但我真的不想兄弟相残。”|
“若是殿下一再退让,受到伤害的还是殿下自己,这也是不可避免啊。”
左丘飏不语,只是微微撇过头,轻声道:“所以说,我这样很愚蠢,但是即使愚蠢,若能让大家都和平共处,我也甘之若饴。”
“皇上也不希望看到殿下您这样。”
提到左丘颉,左丘飏神色微动,片刻后缓缓道:“……我累了。”
侍从闻言自觉地退下了,只留下左丘飏一人于房中。
熄了灯,月色银辉洒进屋内,柔和温婉,笼罩起一层暧昧的银纱。
左丘飏脱去了衣裳躺在床上,脑中忽然浮现他父皇的影响,从小到大,渐渐清晰,历历在目——忽然他双拳握紧,似是极力隐忍,而后又缓缓松开。
“父皇……”
【三皇子府】
左丘宇一回府便神色匆匆地找来叶作尘商议。
“叶先生,你看这事.....”
“四皇子说的很明白了,这要看殿下是何想法了。”叶作尘仔细听完左丘宇对聚会的描述后陷入思考。
“按先生说的以二敌一方为上策。”
“嗯。另外,听殿下方才的描述,我觉得这五皇子不简单。”
“五弟表面上看就是一个受万千宠爱的皇子,但是本殿总感觉不太妥,尤其是今日这一聚后更有此端倪。”左丘宇也认真起来。
叶作尘不发一言,羽扇轻摇,眼神深远,陷入沉默。
“对了叶先生,微生逆如何处理?”左丘宇突然发话。
“殿下不是要抱得美人归嘛,还需问我?”叶作尘假笑一声,摇摇羽扇,倒是想知道这三皇子是否真有觉悟。
“本殿不是糊涂之人。”左丘宇听闻叶作尘言语中含嘲讽之意,不禁心中不甘,脸上微露怒意。
“殿下舍得让我去查?”
“当然,没有事能比得上那储君之位重要。”左丘宇眼神一狠。自从大哥死后,他对这储君之位更是虎视眈眈。四位皇子中当属他年龄最长,况他母亲身为贵妃,故自己应是这皇位的继承人无疑,而现在却……念此他不禁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叶作尘听此,觉得这三皇子还算认清形势,不至于无药可医,也正经起来说道:“我打算让释月楼查。”
“我要十拿九稳。”
“殿下信不过我?”
“本殿自是相信叶先生。”
叶作尘闻言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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