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远远就冲我招手:“思琪!”
我走进一看,哇,几乎全班都来了啊。
我心里有些同情大胖:“这么多人,大胖会破产的吧?”
阿蛮摇摇头:“不是他一个人请啦,男生里面aa的,所以才会叫这么多女生。”
我四下环顾,素来正小鸟依人地贴在陆栩身边,仰着头,和他说着什么似的,但陆栩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她投射过来火辣辣的视线,也好像没听见她说话的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斜斜靠在一旁的大理石柱上,眼神没什么焦距地落在远方,神色淡漠。
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素来有些受伤地低下头,却没有离开。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弟弟,正想走过去问陆栩,才挤过去,还没开口呢,就看见弟弟从厕所的方向跑过来,跑到陆栩旁边,两只湿哒哒的手就往陆栩衣服上抹。
“那个薛思嘉,我这里有纸巾,你别擦在陆栩身上了。”素来小声说,把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弟弟斜着眼看她,冷哼一声,口气一如既往很差:“我高兴,我就愿意抹,陆羽身上穿的还是我家的衣服呢!”
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对在男生里很受欢迎的素来最不感冒,甚至有一丝丝敌意。有一次素来脚下一绊,带着些许故意撞进陆栩怀里,正巧就被弟弟看见,弟弟冷冷地抛给她一句:“丑人多作怪!”把素来说得眼泪汪汪。
素来脸色白了白,手慢慢地垂下来,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怜,却不知说什么好。
“素来,我们去那边吧?”我笑着去拉她,她点点头,走时还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陆栩,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梦,陆栩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从头到尾,连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她过。他身上挂着好几个湿哒哒的手印,抬手梳了梳弟弟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刚才冰冷到令人心惊的眼里此刻反倒带着纵容和笑意,轻声和弟弟说:“头发长了呢。”
“别和我说话!”
挤过几个人,隐隐约约,听见陆栩带着笑意地问:“……吃醋了?”
或许是……吃错药了?我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是没听清,算了,管他呢。
这时,大胖大手一挥:“人齐了,兄弟姐妹们,出发咯!”
一大群人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往溜冰场前进。
租了鞋子,大家都各自找伴滑开了,我终于知道男生们为什么甘愿大出血请女生来溜冰了,女生大多不会,于是这些家伙就堂而皇之的和喜欢的女生拉着手,扶着腰,平时猥琐的行为瞬间合法化。啧啧,溜冰场简直就是爱情细菌滋生的温床嘛,谁说男生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材,看这j□j诈的骚年们!
但大胖的表情很有些绝望,他机关算尽,愣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毛毛是个溜冰高手!
乌鸦和非洲两个人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在溜冰场你追我打,一个在前面:“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一个在后面:“亲爱的,你等等我嘛~~~”
真是一对活宝……
我一个人坐在溜冰场边吸着旺旺果冻,寂寞如雪地看着场中群魔乱舞的情形,没办法,我的鞋号没有了,呜呜呜呜呜——
眼角一瞥,就看见素来战战兢兢地攀着栏杆,对正打她身边过的陆栩羞涩地说:“陆,陆栩,你可以教教我吗?”
陆栩还没说话,另一边弟弟的哀嚎已经传过来:“陆羽陆羽陆羽陆羽,你在哪啊,老子要死了喂,啊啊啊啊啊啊——”
我伸长脖子,就看见弟弟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同情地摇摇头,平衡力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陆栩二话没说,大概素来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劲风,那个人就已经出现在弟弟身边了。
看着素来落寞的神情,却站得很稳的身形,忽然,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怪异的,讨厌感了。
爱,难道一定要费尽心机么。
如果是我,那个人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他了,也许会有人说如果放就能放,那就不算爱情了。可是到底要卑微到什么程度才算深爱呢?大概我是永远做不到那地步的,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爱自己。
可就像一个名叫江南的作家所说的那样,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你会愿为他掷尽生死,含笑饮砒霜。
这个道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开始有一点懂。
“薛思琪,你别惹我,我现在是一头困兽!”
这是弟弟对我叫他别把臭袜子扔在沙发上的回应,靠,这是我惹他吗,谁愿意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的时候吃出一嘴臭袜子味啊!
自从陆栩爸妈从云南潇洒归来,陆栩结束在我们家一礼拜的寄居生活,弟弟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
他放学不再和陆栩一起打球打魔兽,总是一个人气哄哄地搭公交回来。
甚至都不和陆栩一起坐,掐着非洲的脖子威胁要和他换位置。
我要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和陆栩吵架了?”
他就会像河豚一样气得肚子都鼓起来:“我们家不准提这个名字,我跟他绝交了!”
陆栩又不是伏地魔,有什么不能提的。我真是搞不懂他,前一阵子还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陆栩在我们家的时候,明明有收拾好的客房,弟弟愣是怕黑怕冷怕打雷怕下雨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和人同床共枕,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说绝交就绝交,我真搞不懂他。
陆栩最近神出鬼没,还经常早退,来到学校大多时候就趴在桌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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