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唐南朔心情舒畅,恨不得长啸几声。他大袖一甩,一柄金灿灿的长枪,凌空扫荡,如一轮金桥横跨。那金色匹练,刺目锋利,一荡之下,足以令山脉碎裂,令凝气巅峰,当场腰斩。
筑基灵宝!
唐南朔长发飞扬,面色狰狞,那金枪枪头,金光缭绕,似乎组成一头狰狞虎兽,獠牙锋利,遥遥锁定紫鼠。
此刻,他已经汇聚浑身力量,没有任何保留,就连未完成的至宝,都没有吝啬。
白谊已经魂消而亡,铜镜在做最后升华,他要顷刻间镇压紫鼠,以免夜长梦多。
堪比筑基的紫色灵鼠,白谊掌心那不弱于筑基灵宝的法剑,再加上断宝镜凝器魂,引动天地异象。他这一次收获,比在外游历四年还要丰富数倍啊。
嗡!
金色匹练,直接是将天际空气都生生抽干,那虎兽撕碎一层又一层空间,震出连串音爆,即便是筑基强者,在这一枪之下,也要疯狂逃窜,暂避锋芒。
而在无尽枪尖之下,松鼠竟然眉头紧锁,背着小爪,不断走来走去。
不知何时,它下颚悄然蓄起了几缕紫色毛发,似胡须。它脑门之后,紫毛飘扬,分明是模仿人类修士的长发飘飘。那别扭的迈步方式,行走速度及韵律,简直和唐南朔方才一模一样。
它……竟然是沉浸在了模仿中。
唐南朔不傻,他也看出来松鼠是在刻意模仿他,而且形态如此之丑陋滑稽,气得他怒发冲冠,浑身发抖,简直受到了羞辱。那枪尖虎首,再度狰狞三分。
嗡!
下一息,枪尖的锋利,已经是将紫鼠前额紫毛吹散开两边。后者却依旧置若罔闻,脚步甚至是迎着枪尖前进着。
“蠢老鼠……镇压!”
唐南朔面目可憎,嘴角露出心满意足的狞笑。
紫鼠犯蠢,竟然不逃,节省了他很多力气。
“原来……你竟然还有如此宝枪……”
就在大功即将告成,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在唐南朔耳畔响起,没有任何情绪,如无风干冷的寒冬。
嗡……嗡……
而那前一息,一往如前,将天穹都生生撕裂的金枪,此刻枪身却弯成一个高高的弓形,并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随时会被拦腰折断。
那锋利枪头之上,有两根平凡且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夹着。任它疯狂挣扎,都如磐石般一动不动。
轰隆隆的罡风,吹得白谊长袍黑发,猛烈飞扬。
他昂首挺胸,瞳孔冷漠,如一尊仙兵战神。
至于紫鼠?依旧在模仿,仿佛白谊的出现,它心知肚明。
“你……你……不对,不可能……”
唐南朔也不是蠢货,就这一瞬间,他惊然发觉,自己与断宝镜,彻底失去联系。仿佛烟消云散,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一般。
冷汗……滴淌而下。
失去断宝镜,无疑是斩了他一条腿啊。
“不行……此子手段繁多,心思歹毒……逃……”
瞬间,唐南朔做出判断,他猛地一道法诀击打在金枪之上,这件未完成的筑基灵宝,是他毕生心血,及早收回。
“留下吧!”
白谊冷漠的声音,如跗骨之蛆,这一刻,唐南朔呆滞的停下脚步,几乎窒息。
他绝望的发现,自己与金枪的感应,也在被消蚀。
这不是抢夺,而是……摧毁!
白谊掌心撑开一道漆黑的漩涡,当着唐南朔的眼睛,一点一点,将金枪吞噬进去。任凭后者枪身疯狂颤抖,发出一阵阵悲鸣,它还是永远消失。
“这可是筑基灵宝,你……为何要毁了他?”
咚!
唐南朔目睹灵宝消失,却有心无力,他心力交瘁下后退一步,浑身发软,不可置信。
“果然是个蠢货!”
天空中,那只铜镜越发陈旧,乍一看坑坑洼洼,当个家具都嫌破。在铜镜之内,血意之魂昂首站立,他望着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唐南朔,讥笑着摇摇头。
现在他彻底成为断宝镜器魂,虽然依旧被白谊奴役,无法反抗,但毕竟不再是一颗恶心的肉瘤。并且生命得以以另一种形式延续,说不上是福是祸……潜移默化之下,他和白谊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对白谊的恨,也悄然淡薄了很多。
“我的松鼠,我的命,我的法剑,哪个不珍贵……你摧毁我们的时候,恐怕也未曾怜悯过!”
白谊浑身黑芒蔓延,气势深邃神秘,竟然给人一种仰视星空背后的浩瀚枯寂之感。
果然,大暗琉璃身二转之后,需要吞噬的法宝,已经不是凝气期的法器能够满足。
白谊在秘境内所吞噬的法宝,常年有着黄金灵气滋养,所以普遍要比外界灵力浓郁。那无穷法器,支撑他二转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效果。吞噬了这筑基灵宝之后,白谊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后的肉身修炼之路,要如何走。
下一息,白谊冰冷的瞳孔,死死锁定了唐南朔,杀意弥漫。其掌心紫阳剑,发出阵阵蜂鸣,似乎是迫切等待点将的先锋。
“逃!”
心头一个念头闪过,唐南朔转身便逃。
这一刻,他焚烧自己的筑基之力,一道道音爆之声炸裂,天空一道匹练燃烧过后,前者身躯,无影无踪。
“穷寇莫追,你的紫金避云步,太耗费灵力……如果我算的没错……魔羚宗的大事……该开启了!”
白谊身躯紫炎刚欲燃烧,铜镜内有声音传出,血意的语气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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