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在祥和、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本着相互理解、求同存异地目的,宾主双方就军事形势、农业发展等问题进行了交流。当晚,朱宾翰殿下在斗姥宫设晚宴招待钦差一行。宴会洋溢着……
本来两个人互相吹捧,拿肉麻当有趣,这不是聊地挺好么,蜀王这是怎么了?众官员面面相觑,不敢多语。李森眼底精明地眼神一闪,随即又恢复了莽撞粗愣的表情,傻乎乎地坐在那儿。
布政使安文涛慌了神,急忙去看朱让槿,朱让槿也是一脸的茫然:父王不是怕杨凌在四川惹事生非么?今天的会面原本就是一场礼节性的拜访,给足面子把他打发走不就完了么。父王这是演的那一出?
其实蜀王倒真没有为难杨凌的意思,杨凌大力促进农耕,这是心底里一直秉承着民以食为天,农耕为天下之本观念的蜀王深为欣赏的,同时对于杨凌张扬大明威风、武力降服四夷地战绩。也让他甚为赞佩。
不过由于杨凌的原因,使刘健、谢迁等蜀王极为推崇的耿忠老臣一一被逐出朝廷,令朱宾翰对杨凌的好印象大打折扣,再加上杨凌倡导的一些政策,蜀王也觉地过于激进。才认为此人虽有才学却轻浮孟浪、好大喜功,古来这样的才子并不少,却大多如慧星一闪。最终被淘汰出政治舞台。
今日见杨凌谦恭有礼,蜀王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一时生了爱才之意。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他才改变初衷,想对杨凌提点一番。
杨凌也有些意外,这是蜀王在指责自已政策有误了。蜀王素有贤名,看他治蜀也确实有所作为,莫非自已在政见上确有失误?杨凌忙欠身道:“请王爷赐教,您指的是……?”
蜀王接过朱让槿递过的茶。呷了一口又递回去,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比如说,你倡议在北方开放茶马互市,以此缓和与朵颜三卫和女真人地矛盾,挟制鞑靼诸部,一石二鸟,孤王很是欣赏。但是开海解禁,交通万国,孤王觉的就不甚妥当了。本王听说你还建议改变洪武朝订下的卫所屯田制,改为募兵制,这……这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纯属儿戏。”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静静看着杨凌地反应。这位年轻的正德朝第一权臣,以雷霆手段整垮内廷和东厂,软硬兼施逼走刘健、谢迁,这样亦刚亦柔的人物,面对蜀王的指责,是拂然大怒还是暂时隐忍?
想不到杨凌居然笑了,一种很无奈的笑意。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那么王爷对于大明军队战力低下、财政日益窘迫有何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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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宫后苑林中,一道矫健的身影翩然闪入,利用矮树花丛的掩护,悄然向蜀王的住处掩进。蜀王治下的成都城内一向平安,负责警卫地王府侍卫天长日久难免松懈下来,今日钦差到访,守卫加了一倍,这一来警戒心反而更差了。
那人影倒也不必打听蜀王住处,那座大殿周围警跸最多,前前后后都是持枪佩剑的侍卫,显然蜀王就是住在这座道观中了。青羊宫中的侍卫身手普通,很难发现那人闪躲迂回悄然逼近,可是大殿周围没有可供遮掩的树木,那人便不能靠近了。
这人以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谨慎地四下打量。这人正是弥勒教二少主李大义。他今日潜入只是想观察一下,看看是否有机可趁,同时也对杨凌多些了解,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这么多地官兵,就算没有那日在竹林中遇到的一流高手,凭个人武艺再高。他也是闯不进去的,所以一看这架势,李大义便打消了行刺的念头,他将身形缩到最小,遁入一丛绽放着白色小花的灌木丛,只要蹲在里边一动不动,就算侍卫从花丛旁经过,也很难发现繁茂枝叶掩映下的人影。
殿中,说地亢奋的蜀王,苍白的颊上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潮。他长长吁了口气,才道:“所以,孤王以为,我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只要重农抑商。大可自给自足,何需与蛮夷交往?蛮夷不寻正途,不守王道,专好奇技淫巧。江南轻浮奢靡之风本来就盛,这一来必然变本加厉。民风思邪,动乱则生呀。”
朱宾翰叹息一声,悠然神往地道:“如果让百姓们住有其屋。耕有其田,鸡犬之声相闻,处处世外桃源,该是何等清明世界?你倡兴商业,岂不知无商不奸,商贾众多,必然腐蚀人心,贪利之心便使民间多欺诈。商贾兴则祸国乱政,还能有什么好处?”
安文涛、陆政等官员连连点头。深以为是。李森却翻了翻白眼,他从山东来,那边虽说比巴蜀穷的多,可是北通辽东,西通京师,东临大海,南濒江苏,相对来说资讯发达,百姓的见识也不同,对巴蜀这些官员拘于一隅、固步自封的思想,他很有些不以为然。
蜀王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道:“你说交通万国,输入金银为资本,那金铁之物,既不能衣,又不能食,就算堆积如山又岂如仓廪充实?仓廪足而民心思安,民心思安而后明礼、知荣辱。巴蜀有十五位土司,他们的部落内并无货币为买卖凭据,以物易物,眼见为实,则民风淳朴而少欺诈,这样不好么?”
杨凌默然:这位爷的思维还停留在上古年间的部落丛林酋长地水平上,要如何和他说个明白?
蜀王见杨凌默然不语,还以为驳得他哑口无言,于是再接再励地道:“洪武皇帝卫所屯田,养百万兵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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