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小金川土司拓跋羽的女儿竟然半夜登门。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朱梦璃怀孕的事儿她已经知道了,但是她不相信这事儿是朱让槿干的,叫他少打歪主意。这案子她会盯着,知道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果他和蜀王敢为了遮羞牺牲朱让槿。她就要把此事公开,让全天下的百姓人人都晓得。
这一下靖清郡王可傻了眼。别看他是王爷,他还真得罪不起拓跋嫣然。蜀地有十五个土司,彼此疆界从来就划分的不是那么清楚,各地土司之间常为了疆界划分,承袭土职等事发生械斗、仇杀。
大小金川近接成都,远连卫藏,是内地通往西藏、青海、甘肃等地的咽喉重地,再加上哪一代多事藏民,和域外地藏人互通声息,所以势力在十五个土司中是大的,可以说拓跋羽跺跺脚,蜀王也会紧张老半天,他这个有禄无权的郡王,自己的地盘就在拓跋羽地眼皮子底下,很大程度上还要仰赖这位土皇帝的鼻息,怎敢用权力去封人家的嘴?
这一来靖清郡王也睡不着了,急急忙忙入宫去见蜀王,和他商议此事。这件皇室丑闻,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越底层地人越不宜让他们知道。蜀地的官员都在蜀王治下,让这帮下属处理王室的事儿,知道的官儿只能越来越多,到时这些王爷们地脸往哪儿搁?
再者靖清郡王还抱着一份私心,自己现在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如果官员们看在蜀王面上徇私枉法,再找些藉口替朱让槿脱罪,拿自己的女儿不是白死了?这查案官员的人员就成了大问题。
两个人各怀机心,研究来研究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杨凌。他地位超然,不怕他惮于蜀王的面子,而且他是京官,事后一走了之,不会有常常见面地尴尬,再者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必然也知道分寸,内厂的番子们口风紧得很,王公大臣们的私事他们知道的多了去了,从来就不会随便泄露。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请杨钦差出面来查证这个案子,二人心中早已认定朱让槿就是凶手,所谓查案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取得口供,这事儿尽快了了也就是了。
靖清郡王一大早儿的就来见杨凌,就是想托付一番,案子落到内厂手里,可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可不能让杨凌趁机卖蜀王一个面子,有意为朱让槿脱罪。
靖清郡王把两位王爷联手请求杨凌出面查问此案的要求说了,然后又捧又赞,又暗许好处,最后又语带威胁地道:“杨大人,此案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人人皆知本王的女儿是被人杀死的,这事想善了是不可能了。这是大明皇室宗亲间的一件大案,本王思来想去,也只有杨大人出面,才能真正做到秉公而断,消息有不致传到市井间去,这事儿就拜托杨大人了。”
他重重一哼,一语双关地道:“本王虽不及蜀王,却也是大明皇室宗谱上有字号的王爷,这事儿杨大人无需顾及,尽管放心去办,如果有人想以权谋私、干扰大人办案,我这个王爷就进京告御状,就算他是堂堂蜀王,我也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凌瞧了他一眼,心道:“说的跟真的似的,不就拿话给我听呢吗?我要是敢偏帮蜀王,你就要进京向你们老朱家的当家人告我的御状。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我能名正言顺地插手此案,查他个水落石出,帮朱让槿洗脱罪名了。万万不可错过。”
杨凌想到这里。起身想靖清郡王肃然道:“王爷放心,两位王爷如此托付,下官岂能推辞?况且事涉皇室尊严,下官掌着内厂,要插手也不算逾矩。下官一定把这案子查的明明白白,将真凭实据呈抱到两位王爷当面!”
靖清郡王点点头,厉声说道:“此案不了,本王不会离开程度半步!本王的女儿有辱门风。就算该死,也得是本王来执行家法,死地这么不明不白,本王咽不下这口气!此事拜托杨大人了。告辞了。”
“郡王殿下慢走!”杨凌送出了大门口儿,躬身施礼,靖清郡王地八抬大轿扬长而去。
这里自从住进了钦差。半条街都划为了禁区,不过因为去庙里上香的人多,王府门前都没封街,杨凌也不能太过分。所以武汉超安排了重重侍卫后。对面半条街仍许行人通行。
此刻,就有一顶小轿正扇悠扇悠地行在对面,轿前轿后还跟着四个小厮。好像是大户人前上香回来的千金小姐,靖清郡王的轿子刚走。那小轿一转,就直接奔着大门来了。
立刻有八个侍卫迎了上去,钢刀半出鞘,厉声喝道:“这里是钦差行辕,退回去!”
武汉超、刘大棒槌等人也迅速把杨凌围在中间,刘大棒槌身材高大,犹如一只巨熊,横在杨凌前边,把他整个人档的严严实实,杨凌歪着脑袋想看看外边的情形也看不到。
轿子停了,前边一个小厮一亮袖子,举起个牙牌,朗声说道:“郡主殿下要见杨大人,请杨大人上前答话。”
侍卫验过牌子,确实是蜀王府的信物,不禁回头道:“大人……”
杨凌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把六大棒槌拨到一边儿,向前看去,只见那小轿轿帘儿忽地一掀,里边探出一张气呼呼地小脸儿来,杏眼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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