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怀疑是不是他杀死梦璃,可是他当日只进过后宫一次,门禁那里是有记录的,我进后宫时,正碰上他出来,那时……梦璃还在后宫宴厅,不曾出厅散心,又怎么可能是他?”
杨凌闻言也不禁默然:这么说完,可疑性最大的便是世子和二殿下,除非在这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一个隐藏着的凶手,此人得有机会出入后宫、而且有一身武功……
有人跑进来了跪地禀道:“启禀王爷,唐大人找到了。”
蜀王霍地一下竟坐了起了,瞪起眼睛道:“立刻带进来!”
那侍卫吃吃地道:“唐……唐大人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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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山地尸体被抬了进来,这的确是个面目英俊的武官。
再联想到王府侍卫、婢女们对他的评价,这样一个英俊忠厚、和气内向地青年,倒的确是朱梦璃那种多愁善感孤芳自赏地女孩欣赏的男子。
那张英俊的脸耷拉到了胸前。得托起头才看得到。
一刀毙命,模糊的血肉中露出白森森的骨碴儿。
好凌厉的刀法,但是……刀是从后颈砍下去的,几乎削断了整个脖子。只有一刀,身上再无伤痕。唐家山地武功不弱,想把他毫无防备地一刀砍死,而且削中这个对武功高手几乎不可能击中的位置,除非那人和他十分稔熟,令他毫无戒备。
那人能是谁?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蜀王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紧闭双目不发一言。原本还能保持些镇定地世子朱让栩双眼通红,就象一只困兽,他扑过来抓住唐家山的尸体,怔怔地道:“死了?怎么会死了?这不可能!不可能!梦璃的手札一定是有人伪造的、唐侍卫被杀,也是为了坐实我的罪名。一定是这样,父王!”
他返身仆跪在蜀王榻前,蜀王凄冷冷地笑:“好孩子,他早不死,晚不死。杨大人上午搜走了梦璃地手札,下午你供出来的奸夫便死了,死的真是时候。带下去。把他带下去,孤不想再看到他!”
“父王,我不是凶手,我没有动手,我真的没有!”
杨凌试了试唐家山的体温和尸体僵硬程度,问道:“最后有人看到唐侍卫,是什么时间?”
众侍卫窃窃低语,过了阵儿有个侍卫站出来战战兢兢地道:“回大人,是卑职。那时唐大人正在后宫外逡巡,不时向里边张望,我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脸色也不太好,就没上前搭话。卑职刚刚走过中庭鼓楼,警讯便响了,按规矩流哨应当立即赶赴指定地重要楼阁处守卫,缉凶由外围士卒包围整个王宫后进行,所以卑职便马上赶往‘庄敬殿’侍卫。直到……直到王爷传下令来寻找唐大人。”
杨凌又转向世子,问道:“下官记得世子居处就是在后宫外另辟了一处别殿,要到这里来,也要经过后宫门前,是么?”
朱让栩倒退了两步,惨笑道:“你又怀疑是我干的?不错,我是听到警讯,这才离开本宫,急忙赶来这里,可是我路上根本不曾遇到唐侍卫,你说我杀的,那凶器呢?刀在哪里?仓促之间动手杀人,然后我如何带着血刀往返?凶器在哪?”
杨凌地目光在朱让栩身上扫动,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一把刀来似的,朱让栩坦然而立,一动不动。
那侍卫低声道:“杀死唐大人的,就是唐大人自已的刀,血刀就遗落在现场。”
声音不大,却如一声惊雷,朱让栩的脸色更白了。
这时,正在仔细打量朱让栩的杨凌,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脚面,半晌才缓缓道:“世子,你的靴上似乎沾了东西,可以脱下来让本官看一看么?”
朱让栩低头一看,脸色顿变,他穿着是一双白底乌靴,靴面上隐隐有几个黑点还不明显,可是侧面白底上有几个红点,分明是溅上的血迹,他这一低头细看,就连长袍襟底都沾了几滴,血点不大,而且也不多,分明是飞溅上去地。
朱让栩就象见了鬼似的一声怪叫,颤声道:“不是我,不是我,这不可能,有人害我!”
他的话几乎就是当日朱让槿被指称凶手时的怪叫一模一样。
蜀王忽然拼足了全身的力气,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掷了过去,嘶声叫道:“把他押下去,押下去!押……”,他的头一歪,一头栽到榻上,晕死了过去。
有点神经质的世子朱让栩被人带下去了,太医一阵忙乱,才把蜀王救醒过来。蜀王两眼含泪,惨笑道:“冤孽!冤孽呀!我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孤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他比蛇还毒、比狼还狠呐。”
殿中的人都垂首而立,面对着这个满腔悲愤的王爷,什么宽慰的话都苍白无力了,还能说些什么?
蜀王痴痴半晌,梦呓般地道:“栩儿……”,他或许是叫惯了,顿了一顿才改口道:“槿儿呢?槿儿在哪?”
“王爷,二殿下还关在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内务总管哈着腰,细声细气地道,生怕声音稍大,就会把这位已经不堪一击的王爷给震晕过去。
杨凌轻轻一叹,说道:“王爷宽心,下官这就去释放二殿下回来,关于世子……还没有取得他的口供,想必按察司也是不愿再接手的,下官会一直处理完毕,善始善终。”
“不……不不……”,蜀王嘴唇哆嗦着道:“是孤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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