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风不明白为何这一认知令他感到畏惧,令他在什么都没有细想之前,提出了荒谬的交易要求。
——而他真的要那么做吗?
他真的准备花一年的时间来与林钝博弈,通过取胜让后者重新对自己死心塌地?
然后呢?然后怎么做?他再与对方分手?
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挽回一个他迟早要离开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他总不能真的和林钝一辈子在一起……
何在风的思绪戛然而止。他望向镜中的自己,那一瞬的心动来得突如其来,也莫名其妙。重重甩了甩脑袋,茫然踌躇中的男人决定一切先遵循自己最本能的yù_wàng。
何在风在简单洗澡之后走出浴室。有着轻微洁癖的人计划让林钝也好好洗个澡,然而,站在客厅就好像一早等着他的林钝,那脸上古怪的神情和一丝红晕使何在风完全转移了注意力。
“怎么了,你?”
林钝清了清喉咙,用刻意的严肃和一本正经:“何在风,我想先和你解释一下细节。我所谓答应还给你的一年,如果你想要做,就必须是躺在下面的那个。”
别的不了解,何在风至少清楚林钝喜欢骑在上面的姿势,不过,眼下对方所谓的“躺在下面”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何苦为难自己?你知道你的后面更擅于获得快感。”
绯红色从林钝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他沉下脸:“如果真的想要寻求快乐,我会同意你的一年提议吗?之所以同意,我就是为了找不自在。”
“可我并不希望你不自在。”何在风说。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如果自己愿意换一下位置,能换回对方的重归,或许他可以试试看,但他太清楚,林钝绝对不是那种只要何在风让步上下问题就轻易改变主意的软弱之人。而如果这么做没有任何作用,何在风当然不会放弃满足自身yù_wàng的机会。他没有再给林钝更多的讨论时间。“我们先到床上去,你再决定是否想要在上面。”
一年之期的最后一个月里,何在风都没有碰过林钝——当时他当然有理由那么做,既然一年之期快到了,这方面的活动尽早摆脱习惯是很重要的。可以说,这也是最后那个晚上他轻易和andy跑到床上的原因之一。后来何在风倒是和andy做过,可或许是林钝抓奸离开的状况让他的心里窝着一股火,他和andy怎么都尽兴不了。
积压的yù_wàng始终得不到彻底的纾解——在这个晚上,终于决堤。
其他一切先不论,他们的身体总是那么默契。何在风轻易将林钝按到在床上,只需要在脖颈前轻轻啃咬,林钝所有的力量便都化作为水,只剩下湿润的温顺。何在风伸手掀开对方身上的t恤。作为一个纯种的gay,其实何在风最初喜欢的反而是像女人一样柔软的身体,可不知不觉,他的手被能够感受到有力线条的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所吸引,何在风总是很喜欢抚摸林钝的腹肌——他也知道林钝喜欢他抚摸自己的腹肌,他的手掌一寸寸摩挲着结实和充满弹性的肌肤,一路直至对方的牛仔裤裤腰。
林钝已经自暴自弃地紧闭着眼睛,把被□□潮红的脸扭到一边,摊在床上任何在风为所欲为。压在对方身上的何在风不觉轻笑了一声:“你很久没有做过了吧?”
林钝那最近应该没有被任何人上过的身体反应让何在风不自觉地感到愉悦。有一刹那竟是莫名的满足和甜蜜感。“没关系,我会喂饱你的。”
林钝咬着牙吞咽凌乱的喘息:“套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你要做就做,我没兴趣和你聊天。”
何在风不觉皱了一下眉头。他从来就不来林钝住处,为什么林钝家会有这种东西?林钝又是和谁一起使用这种东西?
察觉到何在风骤然停下的动作,林钝不觉抬头望过来。“你要不做就下去,别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希望你抽屉里的东西还没有拆封过。”何在风说着探身打开抽屉。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看,何在风的视野骤变。
——他在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林钝踹下了床。
床头柜的抽屉被林钝重重推上,前一秒还意乱情迷的人,此刻脸上的红晕大概是被气的,他从床上坐起,瞪圆了眼睛怒视何在风:“你有什么资格检查我的安全套是不是拆封过?最重要的——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何在风不得不琢磨了一番才明白林钝在生什么气。“我没有怀疑我们一年之期里你做了什么,”他从来能从容解释通只要是合理的情况——事实上部分不合理的情况他也同样能做到——然而,这一次他下意识选择了原本不该道出口的过于坦诚的台词,就好像他害怕林钝生气似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今天共进晚餐的对象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一说明让憋着一口气的林钝因为发泄不得,不上不下地愣了好一会儿。
“……这不关你的事。”最终,林钝生硬地说。
“我知道。”
何在风想说,如果我在乎这件事,你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他不敢那么问,不是因为不想听到对方否认,而是他不敢深究,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在乎这件事?而他又为什么那么在乎这件事?
床上的林钝烦躁地抓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他的气息依旧不稳定,但看得出兴致早已从他的身体退却。“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想了想说,“你先回去。”
何在风忍住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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