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一头黑线,却也顾不上多说,对着话筒那头一通地:“喂?喂喂?小雨?”
刘承雨在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川儿啊……”
陈川被他这一声叫魂弄得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咱雨爷了?”
刘承雨声音有些发闷,又有些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川儿啊,你说咱金刀银枪的征战了大半生,临到头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头拉下马……是不是有点怂啊?”
陈川默默地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11点。
“你这是睡昏头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个,等你数到三,清醒了咱们再说话啊。”
刘承雨呸了一声,大概是坐起来了,声音一下有了力道。
“谁昏头了,跟你说正经的!”
陈川拉着车环摇摇晃晃,裤腿上的熊孩子也跟着摇摇晃晃。陈川清了清嗓子,“首先,雨爷您还不到而立之年,大半生从何谈起?其次,咱征战从来没动过真刀真枪,就算动也动得是您的牛仔裤,还有……”
“停。”刘承雨什么兴致都没了,在电话那头翻着白眼道:“您至于跟我较真么?至于么?”
陈川忍不住笑起来,之前谢安给他的一肚子气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慢条斯理地道:“小贼是谁?申易?”
刘承雨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半天又道:“我以为经过这事大家都比较尴尬,他可能也不太想多跟我接触什么的。我都做好绝交的准备了,结果他还若无其事地跟我发消息,态度自然到令人发指。”
陈川看着车窗上模糊的倒影,听到自己有点无奈地说:“自然相处哪里不好?有的人想还做不到。”
刘承雨立刻接话,“比如你吗?”
陈川:“……我要挂了。”
“诶诶。”刘承雨赶紧道:“我就一时嘴快,下意识行为你懂的啊。”
陈川叹气,“申易哪点不好,你也老大不小该稳定一下了。”
“卧槽你怎么跟我妈一个语气?”
陈川咬牙切齿,“我真挂了!”
“……挂吧。”刘承雨突然又变得懒洋洋起来,“可怜我一青年才俊,在这青天白日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倾诉我的苦闷,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嘟——嘟——
陈川真的挂了。
刘承雨握着手机发了会儿愣,虽然他也知道青年才俊和世态炎凉好像没什么必然关系,但!是!居然真的挂了?
“心情不好?”刘承雨自言自语边摸了摸下巴,摸到一点胡渣。
他啧了一声,将手机一扔爬起来洗头洗澡然后刮胡子外加抹了一堆昂贵的护肤品。
看着镜子里水嫩的面容,说他刚从大学毕业好像也不太过分——虽然事实上他比陈川还大了好几岁。
“啧啧,天生丽质无与伦比。”刘承雨对着镜子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裹上浴袍慢条斯理晃荡出了房间。
入眼卧房一片混乱,因为拉着厚重紫色窗帘压根看不出外头是亮是暗。
床头灯开着,照出枕头上小一片橘色的暖光。白色毛绒地毯上乱七八糟地丢着衣服裤子,刘承雨用脚把它们一件件挑起来又使出一招连环踢快速地踹上了一边软凳上。
“喝——哈!”装模作样地来了一通收招姿势,长长呼出口气,再睁眼目光却落到了掉在软凳下一条黑灰色竖条内裤上。
刘承雨:“……”
他后退两步,对着一条男士内裤仿佛看到了寄生兽一般小心翼翼蹲了下来。
内裤当然不会突然说话更不会张牙舞爪扑过来,它非常普通,不是廉价货更不脏。此刻正纯良无害地趴在软凳脚下,如果内裤也能有表情,此刻大概已经被刘承雨盯得满面通红了吧?
就和那谁一样。
刘承雨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伸手按了按额角对自己的脑补有些无言以对,沉默半天对着内裤自说自话:“我有哪点好?”
内裤:“……”
刘承雨:“虽然我长得很帅,性格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能配合床伴的那类人。但是……我们不适合啊。”
内裤:“……”
刘承雨挠了挠下巴:“好吧,我承认,你很棒。我是说那方面,恩哼。”
内裤:“……”
刘承雨叹口气,双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
他将自己扔到床上,面朝天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然后抬手捂住了脸。
是的没错,昨晚上他们又做了一次。虽然算起来已经有两次坦诚相对过,但在二人都清醒的情况下,这是第一回。
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刘承雨其实有些记忆模糊。第二天他清醒之后,在脑内翻来覆去重播的是二人在床上滚得火热的镜头,满满的限制级,拿出去播一定是全程马赛克并且要大大贴上nc-17的标志。
可那好歹能用醉了做借口吧?昨晚又算怎么回事?
刘承雨抱住脑袋嗷嗷在床上滚了一圈,原本他已经做好了与那人从此渐行渐远,甚至成为陌路的准备,可申易似乎完全没往心里去。他这一做法让刘承雨无端有些恼火,在意的只有自己让他觉得像个傻子。
在一段感情中,总会有一个是傻子。但刘承雨坚决不认为那个角色是自己的,话说回来,他们就是那啥啥了一回,根本毫无感情可言。
……可申易也不能那么淡定啊!!!
那事发生不久后,刘承雨在一日下班时决定去夜店重振雄风,一扫被申易弄得憋闷了的心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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