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清楚的记得,那天慕容远的父亲说的很清楚,南若勋是南云卿的私生子!这么多年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一直是扎在他心中的刺,是他无法善待云卿的理由。
当时,她只当是他酒后胡言乱语,并没有多想,更不敢相信,善良高贵的南云卿会未婚生子,而且是自己的弟弟,可是,可是现在看这姐弟俩个,再看云卿注视南若勋的眼神,她不得不怀疑。
若真是这样,她不敢往下想去。
“你也听到那个传闻了吗?”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南叔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什么传闻?”
“他们是姐弟有时候更像母子,”南叔似乎并不想隐瞒,喃喃自语:“的确很像,不是吗?”
“怎么会?”她拼命摇头。
南叔不置可否一笑:“当然不是,云卿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若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勋的妈妈是个好姑娘,是董事长毁了她。”
夏娃看向南叔,感觉他越来越神秘,若说他针对南家,可是最近他处处帮助若勋,若说他为了南家,他私下拥有自己的公司拥有自己的势力,却又处处针对南氏针对慕容远。
“我们走。”天色渐明,南若勋从屋里走出来,她回头正想和南叔告辞,却不知南叔什么时候又离开了。
南家越来诡异,每个人似乎都有不能说的背景和秘密。
车子驶过繁华的市区,南若勋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将车子停在了郊区。
点燃香烟,他的黑眸在烟雾中渐渐迷离,夏娃最不喜欢人吸烟,可是若勋吸烟的样子真的帅极了。
“你瘦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怜悯?是同情亦或者还在爱着这个男人。
“你这是在可怜我吗?”他没有看她,她也听不出他的情绪。
粉颈低垂,现在的夏娃,公开身份是慕容远的未婚妻,实际上还是魏宸的合法妻子。事实上,自己是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心被狠狠刺痛,却只能微笑面对。
若勋狠狠吸了一口烟:“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你也只是看重南若勋的名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脱口而出,晶亮的大眼凝视他,真诚恳切。
“我想的什么样?你心里想的又是什么样?”
她愣住,什么也没有说,她爱他,他心里明白。
而他对于她呢,却从未有过只字片言。
南若勋走下车,倚在车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她站在他身后,默然。
“你也听说了,是吗?”南若勋突然冒出一句。
一时间,她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因为她最近听说了太多关于他的信息,却无从分辨真假,也不想分辨真假,她已经完全自动过滤了那些信息,留下了对他有利的,屏蔽了对他无利的。
明亮的大眼睛凝视曾经高不可攀的背影,如今的落寞和孤独,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紧紧拥住眼前这个男人,给他力量。
“南若勋,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分钟,不一瞬间。”夏娃问的突然,南若勋身子僵直。
南若勋胸口发热,爱吗?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噙一抹苦笑:“夏娃小姐,您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红人,身边也不乏青年才俊,又何必拿我涮着玩儿呢。”
心如刀割,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敞开心扉对自己。
两个人一样的自卑一样的骄傲,谁也不愿意先走出一步。
“我今天找夏小姐来,是想问一下关于我姐姐,”南若勋停顿了一下,仰头,声音有些干涩:“关于南云卿的病史。”
南云卿,耳畔想起大夫的话和慕容远紧皱的双眉,她也不想不明白,一向养尊处优的南家大小姐,怎么会积劳成疾肺部有小面积阴影,又怎么会是轻微抑郁症患者。
她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实话。
眼前耳畔晃动着慕容远激动热切的眼神和变了的声音:“夏娃,答应我,不要告诉我舅舅妈妈的病情!”
她一直以为慕容远讨厌南若勋是因为那个叫简洛的女孩,通过这段时间,在南家的所见所感,她恍惚觉察到,慕容远和南若勋之间的疙瘩,只怕是因为南云卿。
“阿远不让你告诉我吗?那就算了。”南若勋脚尖撵着烟蒂,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室。
她坐在他旁,小手握住大手,清亮眸子盯着他:“南小姐还好,相信我,我一定能照顾好她。”
黑眸凝视她:“因为阿远吗?”
“因为曾经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浩翔说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双眸胶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有不可抗拒的磁场,吸引着南若勋的双唇。
唇,冰凉,泪,自夏娃闭上的眼角滑落,她在心里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我爱你。”南若勋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可以听见的声音。
恍若错觉。
车子里空调开的很足,以至于她的两颊如桃一样。
南若勋从后视镜中看着身边的她,从未有过的安宁,大脑也从未有过的清醒,从此后,他要为她们的未来拼一把。
至少他想为她再拼一次。
“南董事长现在的情况也好了很多,也许真的会醒过来也未可知。”安慰他的话有些苍白,南方成了他的禁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倔强冷峻无情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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