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沈笑微问,林於舟扭头。
林无意笑了:“秘密。”
“小舅——”
“呵呵呵……”
林於舟额角的神经抽了抽,他索性戴上耳机听音乐,杜绝某人的干扰。看著林无意裸露的双腿、想到他刚才在浴室里展现的那一幕,沈笑微垂眸。於鸿表哥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吧,也许小舅每晚也会给於鸿表哥念法文。沈笑微打开平板游戏,决定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合格”的“好”外甥。
※
林於鸿的临时卧室里,以往这个时候都在加班或是看文件的他却是站在阳台上抽烟。楼下的某间卧室的灯还亮著,说明某人还没睡。房间里少了某个人,少了某个人的气息,他突然有些不适应了。这太不正常了。但同时,林於鸿又有些恼火,对於舟和笑微的恼火。
林於鸿有些烦躁。想到某人对他晚上抽烟曾表现过惊讶,他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进了房间。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是他从楼下拿上来的。走到床边,上床,林於鸿越想越恼火。
“叩叩叩”
收起恼怒,林於鸿神色冷漠地下床,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他挑了挑眉。
“去喝一杯?”
门口是林於之。
林於鸿走出房间,在身後关了门。林於之和他并肩往楼下走。没有去二楼的休息室,两人心照不宣地来到一楼的客厅。林於之给他和林於鸿各倒了一杯红酒,林於鸿把双脚放在茶几上,朝林於之举杯,然後喝了一口。
林於之坐下,和林於鸿一样,双脚搭在茶几上,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在自己人面前的放松。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喝完一杯之後,林於之给自己和林於鸿又倒上,他这才开口:“无意刚才在浴室里哭。”是肯定,不是疑问。
“他一直在都在强忍著,爷爷刚走,他不可能这麽快就走出来。”林於鸿有些烦闷地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拿过酒瓶,再次倒上。
林於之突然话题一转:“无意这次回来的仓促,法国那边肯定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处理,还有他的猫也没带回来。我打算过几天他心情好一些,陪他回法国一趟,这也是我父亲的交代。把该办的事情办了,还有他在法国的家当要带回来的也要打包运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以後他的事情是由别人帮他解决、处理。抛开辈份,你我其实都是他的兄长。就算没有爷爷的托付,我们对他也有照顾的责任。”
“我和你一起去。”林於鸿想也不想地说,态度坚决,“顺便考察一下法国那边的分公司。”
“也好。”
林於鸿的眼里闪过一道极快的光,冷声说:“於舟和笑微就别让他们跟著去乱了。”
林於之淡淡一笑,算是同意。
并不知道林於之和林於鸿打算陪自己去法国。写完日记和随笔的林无意拿起诗歌集,拍拍在玩游戏的外甥和在翻电子杂志的侄子。
“孩子们,该睡了。”
林於舟再次黑面,沈笑微无力地放下平板:“小舅——,不要拿对待ethan的口吻对待我。”
“躺下躺下,现在我是长辈,你们是要被我催眠的,小~白~兔~”
哈,又成小白兔了。沈笑微侧躺好,闭上眼睛:“好,我是小白兔,我准备好了。”
林於舟也放下了平板,关了他那边的台灯,侧躺,面对林无意。见两人都这麽听话,林无意很满意。轻咳了几声,不大红润的嘴唇开启,如微风吹过麦田般令人陶醉的声音带著念出法语时的特有软糯响起——
我的孩子们,这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礼物;
一棵枫树的种子;
请把它种在门前的花园里;
它会在那里发芽、生根、钻出土壤;
……
林於舟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栋坐落在一大片花园里的木头房子。几个孩子把他们拿到的枫树种子种在了那里。种子开始发芽、慢慢地生根,接著奋力地钻出土壤迎接那耀眼的温暖阳光……一点温柔落在他的太阳穴上,林於舟在心里舒服地哼了一声,全身放松。
沈笑微伸手自然地搂住了面前的人,把头埋在那人的腿边,那姿势就如一个正在听舅舅讲故事的孩子。林无意阖上了那本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诗集。闭上眼睛,让自己也沉浸在诗歌的美好幻境中,他的两只手在两个“大孩子”的额角力道适中的揉按,帮助他们尽快地入睡。优美的诗歌从他的灵魂深处化成一道道的音符散出,沈笑微的身体越来越放松,意识逐渐模糊。
另一盏台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沈笑微搂著一人发出轻鼾,林於舟的手也搭在一人的腿上,呼吸平稳。诗歌仍然低低地吟诵,林无意轻轻抬起外甥的胳膊放在一边,再小心地抬起侄子的胳膊放在一边,然後动作非常慢地躺下,盖上自己的毯子。空调吹出凉爽的风,确定身边的两个人都睡熟了,他才停止了吟诵。
於之和於鸿应该睡了吧?拿过手表看看时间,平常这个时候於鸿已经睡了,林无意想了想,把手表放回枕头下,闭上眼睛。今晚於鸿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打个哈欠,掏出睡衣下的小布袋握住,林无意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爸……”
恍惚中,林无意钻入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鼻端是令他安心的味道,他又无意识地喊了声“爸”,手臂用力。
“睡吧。”
背上的轻拍令林无意的心窝钝痛。是爸爸,回来了吗?爸,我想你。在意识陷入黑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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