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宜身上衣衫不整,一时半会也整理不好,便立即起身,蹑手蹑脚地躲到一个隐蔽处了。
谢宝林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很完好,便道:“进来吧。”
榕西端着托盘稳稳当当走了进来,放到方桌之上。托盘上面放置一个小药壶,一小碗清水和一只空碗。
榕西跪坐下,为谢宝林倒了一小碗,双手递了过去。
在谢宝林仰头喝药之时,榕西轻声问道:“娘娘,贵妃娘娘已经走了?我看合姜她们也不在凤仪宫。”
王令宜在里头暗暗赞道:孺子可教。
谢宝林道:“已经走了。”
“可方才久久说贵妃来后院了。”榕西道。
谢宝林多看了榕西一眼,道:“榕西,你好像很关注贵妃。”
榕西垂眸,说的话虽然还算平静,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情愿:“娘娘,您素来只与志同道合之人来往,何时同贵妃娘娘如此相熟?”
“榕西,你逾越了。”谢宝林放下碗,碗底部边缘便在托盘上落下一声干净清脆的响声。
榕西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止住话头,反而抬眼,目光坚定道:“娘娘,奴婢打小跟在您身边,您什么样的脾性,可以说没有人比奴婢更了解。夏日里头,有段时间您有时的反应根本不像您,贵妃省亲那日当晚,奴婢看到了您没藏好的侍女服,便知道您不在凤仪宫。直到您狩猎大会受伤后才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您与贵妃娘娘交往过密。”
谢宝林蹙起眉头。
“奴婢便大胆猜,是否在您和贵妃身上共同发生了什么?可奴婢想着,既然娘娘后来已经无事,想来也不会跟贵妃娘娘再有瓜葛。可最近看来,好像并非这样。”榕西讲着讲着,声音便哽咽了,“娘娘,贵妃娘娘如何能跟您是一路人?”
谢宝林轻轻按着太阳穴,沉声道:“榕西,本宫知道你心细,聪明,所以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可,你今日全然失态了。”
榕西抿紧了嘴,眸中渐渐泛起水光。
谢宝林道:“罢了,你退下吧。”
“娘娘,只怕贵妃娘娘同公主也是极有渊源的,奴婢怕您受了骗。”榕西伏地,泣道。
谢宝林垂眸瞧她,淡淡道:“你又从何得知?”
“之前有一次,明德公主进宫来,奴婢亲眼看合姜同明德公主站在一处说话,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榕西言辞肯定,“若是平常见面行礼,何至于要这样久?”
谢宝林道:“本宫明白了。”
“娘娘,奴婢是一心一意为了娘娘的。”榕西先直起身,方才又重新行礼,“娘娘三思。”
谢宝林长舒一口气,缓缓道:“今日,本宫就在书房歇着了。”
榕西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看书房里面的念头,可无奈,只能垂首回道:“是。”
王令宜在里头,听得心中极不是滋味,原来在别人眼中,自己和谢宝林之间竟是隔着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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