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走了,这里的事怎么办?”要找新的合伙人是件很重要的事,而现在只是刚刚有眉目而已。
“有我在这里啊,我想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你快去罢。”
罗自新自然十分信任黄彬的能力,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匆匆买了机票就回上海了。
常说时光如梭,但也有度日如年的时候,犹其旁边还有一位从早上念叨到黑夜的妇女紧密的看护着……
方然再一次拉上薄被掩住耳朵,但是母亲的叨念简直堪比魔音,怎能不穿被入耳?!
“你说说,现在的年青人哪,没一个靠得住的,全是没心没肺的东西!”她咬牙切齿。
事实上,上次之后,黄彬真的没有再来了。
方然只道黄彬之所以不再来,第一是因为已经拿回了押金,再者换成任何人被自己这样直面无礼的驱赶,大概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来了,谁会这样厚脸皮啊。
太好了,再也不用感到尴尬或是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
没错,黄彬就算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病床之侧,可是他总能感受到那审视探究的目光。这目光就象一把火焰点燃他内心深处已经熄灭的灯绳……
这样的目光让方然如此难耐,就算紧闭着眼,连眼皮也会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方然对自己微微一笑,尽量小心不扯动伤口而拿起搁在枕边刘威特意拿来给他打发时间的玄幻。
他随手翻了几页,只是整个注意力却怎么也无法集中到书中内容之上。
虽然黄彬不再来了,他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失落缠绕着,而他并不知道失落感从何而来。
只是想着,总是这样简单,为什么都会这样简单?
让他自己感到羞愧脸红的是,他甚至还以为总得要说上好几次,才能让黄彬知难而退。
谁想,这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却原来竟是这般的简单。
因为……因为……他不值得罢,他那样的无足轻重……
其实反过来想想,这也是一件好事。设若两个人真的有了什么牵扯,到时出了什么事,大概对方也会这样轻易的缓缓后退,留他一人,那才叫无可奈何,痛不欲生了罢。
方母眼见儿子的神色一日比一日落寞而又隐忍,她除了责骂黄彬几句,也别无他法。
上一次她曾主动打电话给黄彬,而后者也给面子的来了。
这种事,可一不可二,这次她若再主动打电话过去,那才真叫让人给轻贱了。
谁想,才好了二三天,这会儿又不来了。
她不禁再次骂道:“没一个可靠的,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她本想安慰儿子几句的,黄彬可能很忙才不能够来医院,但这种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又怎能让儿子信服?转念一想,干脆让儿子不要再挂心那个黄彬,就此忘了这个人,一了百了。但是万一明天后天指不定哪天,黄彬又来了呢?
于是她道:“世上的事,靠的是缘份。不是你的,你就是躺在地上撒泼,呼天抢地也没用。是你的,你拦都拦不住。”
方然心头火起:“妈,你乱说些什么,黄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都是你在瞎想。”
“好好好,都是我在瞎想,我们不要提他了,趁热把骨头汤喝了。”
她说的言不由衷,方然也懒得再跟她分辩,只是接过小碗,闷闷的喝着。
很快的,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方然可以出院回家了。
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方然就算出院也根本不能去上班,还得在家休养二三个月之久。
他在医院吃不好,睡不着,又是痛苦难当,种种折磨让他整个人消瘦了十来斤。
原本他就身材纤瘦,而且瘦的恰到好处,这下子就有点寒碜了。
因为消瘦,双眼看起来大的出奇,更显楚楚可怜。
以他这样的年纪,闲在家里过二三个月,无所是事,还不如立刻拿刀把他杀了更痛快一点。
“这是谋杀……谋杀……”方然呻吟。
现在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坐在小店面里,帮家里看杂货店。
还得时不时按摩腿脚,四处走动。
可是店面太小,再多一个人,转个身都困难,还能走动什么。
因为天气闷热之故,方然常常只穿了汗衫就坐在小店面里面看着小电视发呆。
店铺来往人多,有眼见方然相貌清丽,便起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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