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公交车爆炸,很不幸我在上面。”
“啊!什么?你有没有什么事?别吓我!”
“没有,我好好的,只是医生要我入院观察几天。”我赶紧安慰他。
“好,你等等我,我马上过来,过来再说。”
现在我只能等着,坐在走廊上,听到许多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急诊室外那些伤者家属焦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以及没有多余的急诊室就在外面治疗的伤者的呻吟声。
“先生,你也是伤者吗?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我身边有一个兴奋的声音低声问道。
谁?我有些茫然,有些憎恨,憎恨他的语气竟有兴奋在里面。
“我是《xx日报》的记者,我给你做个专访吧,请问你爆炸的时候在车上吗?”记者自顾自问,我转过头不想理他。
“请你配合一下,我们进来也不容易,可以给我们形容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我进来就容易吗?这人怎么这样?我一点都不想回想当时的情景,那种恐惧感现在还萦绕不去,我急得向声音那里推去,滚开——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推他,我听到身体砸到地上的声音,而我的左手也疼得深入骨髓。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接受采访就不接受,推什么人呐。”他生气的说。
我不想跟他说任何话,我不知道有没有摄影机对着我,只有把脸尽量对着墙埋进去。
来个什么人吧,把他带走!
大概是刚才的声音引了人过来,“医院现在不能采访,请你们出去。”
“怎么就不能采访了?我们以前都能的,哎,别推——”
“没看见我们在救人吗?耽误我们救人谁负责?人命重要还是你们采访重要?出去。”
语气也很强硬,应该是医院保安。
要采访也要等公安局调查了才轮得到他们,涉及公交车炸弹爆炸这种敏感事件,政府怎么会让媒体先行介入?
我更加无力,我的世界全是黑暗,孤单感像冷空气一样侵袭我的整个身体,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想要个人在身边,很想!
原来人生病时真的很脆弱。
我学会不再听旁边的声音,只静静地听自己的呼吸声。
“小少爷!”秦叔喘息的声音响起来。
我嗖地站起来,“秦叔,秦叔——”急切地伸开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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