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盘起双臂径自向浴室走去。
慕凝安合上浴室的门,落下门锁,打开花洒的喷头。
趁着水温还未升起,她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管家内线。
“马上把我卧室里的那个人赶走!”
一个小时后。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停了。
慕凝安裹上一件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低垂着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扔下毛巾,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瓶洋酒,倒了满满一杯。
饮下一口,觉得不过瘾,怒气得不到平息,她一抬酒杯,一干而尽。
火辣的痛感刺激着她的喉咙,不禁让她一阵干咳。
放下酒杯的一瞬间,不经意间的一瞥,通过镜面的反射,她竟然看到靳寒躺在她的床上,手中还捧着那本她放在床头的圣经。
慕凝安气炸了!
这个qín_shòu简直是在亵渎她的圣经!亵渎她的信仰!
她快步向靳寒走去,一把从他的手中将那本牛皮圣经夺了过来,厉声斥责说:“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主不会救赎你的!周尚没有撵你走?你怎么还不滚?”
靳寒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幽深的双眸微微一眯,醇迷的声音诵读说:“and—tain,enance—fallen?”(圣经: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
慕凝安用掌心不断擦拭着封皮,很是心疼的模样,也许是基督徒的虔诚突然触醒了她。
冤冤相报,也许就是一段没完没了的恩怨纠葛,她确实不想让自己深陷在这种复仇的泥潭里。
她的主也一定不希望她这般痛苦的挣扎在无尽的苦难之中。
也许靳寒说得对,在金陵,她可能真的告不赢他,如果最后闹得满城风雨,势必也会影响到她家人的声誉,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慕凝安将圣经紧紧圈抱在怀里,凝眸看向靳寒说:“你赶紧走!这官司我不打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别让我再看见你!”
靳寒勾了勾唇:“早知道一句圣经就这么管用,我应该早一点把它搬出来!”
慕凝安放下圣经,双手推着他就要将他推搡出卧室:“我可以平消我内心的怒火,可是你一辈子也抵消不了自己所犯些的罪恶!不会有人救赎你!等着下地狱吧!”
靳寒双手制控着慕凝安的双臂,回问:“你的主就没有教你一些向善的东西?比如应该对我温柔一点?”
挣扎间,慕凝安身子微微一晃,眉心轻拧。
靳寒见她双颊微醺的模样,知道她是酒意上涌。
靳寒微微勾唇,薄唇附在她的耳际说:“早上我和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慕凝安没有应声。
“你也不问问是哪一句?”
慕凝安依旧不说话。
靳寒见她不理,可是话到嘴边,他也没想留着,自顾自地说:“你需要一个男人,我需要一个暖床的……”
没等他说下去,慕凝安呛话说:“靳总还能缺暖床的?爬上你床的女人还少么?一天换一个换到精尽人亡,估计也够你换了!”
“我们能不能认真的谈一次话?不准人身攻击!”靳寒低声一句,语气平稳,却又自带威吓。
“精尽人亡是人身攻击?还是说你上过的女人多是人身攻击?”
靳寒眸色一深:“我只睡过你一个!”
低沉柔软的语调,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至少在慕凝安的印象里,他并没有这般语气与她交谈过。
慕凝安定了片刻,突然笑起来,带着丝丝嘲讽。
这应该是她活到现在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吧?就像是一个自称哑巴的人在大声告诉她,其实他不会说话。
靳寒唇角抽了抽,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这句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他愿意用外界有关他的花边新闻,掩饰他内心的弱处,掩饰他无法接近女人的事实。
慕凝安哼笑了一声:“说谎话,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这种话,你还是去骗骗其他女人吧!”
说着说着,她觉得头部晕沉沉的,像是酒意上涌,之前她睡前也就喝上一小口,哪曾这么一大杯的干下去过?
慕凝安只觉得双眼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重,呢喃说:“房东留下来的都是些什么酒?这酒里不会也下药了吧?”
这些酒都是靳寒从各处酒庄搜来的珍藏,度数自然不低,平常都是小酌一饮,哪有像刚刚她那般满杯干下的,不醉才怪!
慕凝安晃了晃,只觉得脚跟一软。
靳寒顺势扶上了她的腰身:“3!2!”
“1”字的话音还未落下,慕凝安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靳寒拍了拍她的脸,薄唇轻挑:“睡吧!”
第二天一早。
慕凝安从睡梦中醒来,酒的后劲很大,她的头依旧晕沉沉的。
她坐了起来,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自己。
慕凝安双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心拧的很紧。
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靳寒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又断片了。
慕凝安咬了咬唇,心中发誓——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喝酒了!
翻身下床,慕凝安找到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你好!帮我订一张三天后飞往洛杉矶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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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部公寓。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慕柒柒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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