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叛乱哪怕容璟早有预料,也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他,实在是反叛的人太多,就连御林军羽林军都被收买了。
叛乱出现的时间是黄昏,这对容璟来说有利有弊,利处是他撤离之时对方逮不到他,弊处就是他同样也逮不到对方啊!
进入树林后赵奕欢将那匹马给放了,以免被那群人追上。他一个人带着武艺稀松的皇帝,对上几十上百武艺高强的人,傻子都知道他必输无疑。
容璟扶着树挺直脊背,对赵奕欢轻声道:“先帮我把箭拔了……一直流血跑也跑不远。”也还好没伤到心脉,否则赵奕欢就可以找地方将他埋了,然后他将有一个“死得最憋屈的皇帝”的称号。
赵奕欢看着容璟后背的箭,咬咬牙道:“得罪了。”
用小刀割开箭矢旁的肉,将那支箭/拔/出/来丢到一边,赵奕欢迅速撒上金疮药,用撕裂的龙袍布条给容璟裹上。其间容璟没有哼过一声,哪怕是疼得狠了,他也只是将手指插入泥土内。
拔掉箭矢,容璟拍了拍身上的泥,平静的道:“暂时不要回京,京城此刻必然大乱。现在回去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在外面待上半个月,也就可以回去了。”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在城外有一处府邸,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去那里躲一躲。”
从这里到京都,骑马需要三天,走路需要六到七天,而在他们抵达那处府邸前,就必须注意追杀他们的人。
赵奕欢背对着容璟蹲下来:“上来吧。”此地不宜久留,被追兵追上他们根本逃不掉。
容璟没有客气。他并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唯一的能力就是力气大跑得快记忆力强,系统奖励的黑暗异能这个世界还被禁用……说多了都是泪。
绕了一点路,寻了一个地方休息,赵奕欢出去抓野味,容璟便在生火。他身上现在剩下的只是一把镶了宝石的匕首,一包金疮药,几块玉佩,一根发簪,几枚戒指,别的都没有,生火还得钻木取火。赵奕欢身上更干净,除了金疮药和一点散碎银子,也就只有随身携带的武器了。
吃了一顿什么佐料都没有的食物,容璟只觉得嘴里各种难受。他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但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被系统绑架来做任务,他都没有吃过一点佐料都不放的食物。
见容璟一脸菜色的抱腿坐在火堆旁,赵奕欢笑了笑,道:“陛下休息吧,臣守夜便可。”遇见这样的事,也真是委屈容璟了。堂堂皇帝要吃什么味道都没有食物。
“那便麻烦你了。”容璟往后退了退,靠在一棵树上,望着头顶遮蔽了隐约露出的星空,声音平淡清冽,“说起来,这并不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不论是原主还是他,更难吃的都吃过,只是后来胃口被养叼了,一般的食物他们还真吃不下去。
“是吗。”赵奕欢淡淡的回了一句,其实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在他看来,哪怕容璟是通过杀戮夺得的皇位,之前也是个皇子,身为皇子哪里可能吃的差。
“一个洗脚宫女所生的皇子,哪里可能好了。”容璟讥讽一笑,旋即岔开了话题,“你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吃过比这个更难吃的食物?”
容璟不想说,赵奕欢也不会去揭对方伤疤,因此他顺着容璟的意思换了话题:“有过几次。我不是那些贵族子弟出生,父母也只是一个小商人,当初仅仅是帮过王家一点忙,要不然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所以他的官职,是他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并不是其他人口中依靠王家所得。
容璟微怔,旋即掩饰一般笑了笑,但声音却有些飘忽:“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还有人收留。”
“我若是幸运,也不会被人抢走了……”后面的话赵奕欢自己咽下去了,但容璟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你知道王家将王婧送给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容璟叹了口气,但眼睛依旧盯着头顶的天空,“王父告诉我,王婧有心上人,但心上人投军多年未有书信寄回,怕是早就死了……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我根本不愿意抢谁的妻子,王婧入宫后告诉我她的心上人没死,我那时候跟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所以我只是用鞭子教训了一下王婧,根本没碰过她。”
刹那间,赵奕欢脸上可谓是五颜六色,跟调色盘一样精彩。看赵奕欢的表情容璟都能猜出王父发现王婧未婚夫作为大将军回来时心里有多么惧怕,甚至王父说的话他都能猜出来。
容璟重重的叹了口气:“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喜欢抢谁妻子的人么?我记得户部尚书的妻子可是有大齐第一美人之称,就算要抢我也是抢这位吧。”
赵奕欢默默地扭开脸,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还是红了。
容璟现在连气都叹不出来了,他现在深刻的意识到,沟通不良有多么大的弊端,难怪赵奕欢的好感那么难刷!感情在赵奕欢眼中,他就是一个喜欢强抢/人/妻/的暴君!哦,现在他不抢/人/妻,他抢人夫。要是王婧知道她以前的未婚夫跟她现在的丈夫滚了床单,怕是得生撕了他俩。
“咳……你背上受了伤,还是靠我腿上休息吧。”赵奕欢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死活不肯看容璟一眼。
容璟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但背上的确是很疼,他也懒得在说什么,干脆的靠过去让自己能轻松一点。没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赵奕欢抽走了他头顶发簪,让那一头乌发散落而下。手指轻轻梳理着那一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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