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丁隶托起下巴,“待遇真好,又有私人医生又有专机接送。”
“是挺好的,他们还给了我一栋别墅,入职之后可以直接住下。”
“那我也要去。”丁隶说。
“行啊。”齐谐笑道,“你有空的话随时去找我,包吃包住包路费。”
“我也要去上海。”丁隶又说了一遍,却是另一种意思。
齐谐像是早就料到,驳回了他的要求:“没必要。”
“有必要。”丁隶神色坚决,“反正你别墅那么大,随便给我一间就行了。”
“所以我才不知自己该不该回来。”齐谐望着茶碗,“我有时在想,让你以为我就这么死了……或许更好。”
丁隶立刻瞪着他:“一点都不好!”
齐谐不言,静静地望着茶汤上的浮沫。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这样的人……”丁隶忽然低哑了声音,“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第二个……”
齐谐缓和气氛地笑了一声:“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归心堂里挺多的。”
“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丁隶似喃喃自语却无比坚定。
一句话,两种含义,齐谐不知该理解成哪一种。
于是他跷起二郎腿,换了个无所谓的语气:“这阵子你都干什么了啊?”
“没干什么。”丁隶闷闷地说,“就在家里呆着。”
“怎么不回去上班?钱助理应该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不想去。”丁隶低声道。
齐谐看了看他明显瘦下的脸颊,端起茶碗往椅子里一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丁隶顿时眨了两下眼睛。
“回锅肉?红烧鱼?还是辣子鸡?”
对面咽了咽口水。
“那就一天做一样好了。”齐谐轻松地拨着碗盖。
丁隶的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几天,我来烧饭就行。”
“用坩埚和酒精灯吗。”齐谐嘲笑。
“你不要看不起我。”丁隶一脸认真,“在美国这一年我都是自己做饭的。”
“食物中毒的感觉怎么样?”
“我没中毒,还和一个法国女孩学了意大利菜。”
“你怎么不跟粤菜厨师学川菜呢。”
“那姑娘都说好吃。”
“人家客套话别当真。”
“不信我明天就烧给你看。”
“行啊。”齐谐笑,“反正我这种体质也吃不死。”
“阿静。”
“干嘛。”
“阿静。”丁隶看着他。
齐谐侧目:“有事说事。”
“没事……”丁隶渐渐地沉下了语气,“这些日子我坐在这里,喊了很多次阿静,从来没有听到过回答……我以为这两个字再也不会有人答应了……”
“南朝钟嵘在《诗品》里评晋司空张华的诗,说:虽名高曩代,而疏亮之士,犹恨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齐谐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丁隶微皱一下眉头:“什么玩意。”
“这还听不懂?”齐谐隔着茶桌一拍他肩膀,胡乱解释道,“就是说做人要洒脱一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我才没有磨磨唧唧!”丁隶忿忿挡开他。
齐谐哈哈两声。
丁隶义正言辞地接着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把原来租的公寓给退了!”
“我知道啊。”齐谐看着一屋子还没拆封的搬家纸箱。
“所以我现在没地方住了。”丁隶理直气壮。
“那你就住这吧,反正我要去上海。”齐谐道。
“那今天晚上怎么办。”丁隶问。
“你回奶奶家不就行了?”齐谐一想,“不行,她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估计得吓出毛病。”
丁隶摸了摸脸上的胡茬:“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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