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人,什么事?”迪迪可能刚吃过海苔片,嘴没擦干净,一小片墨绿色的碎屑还粘在下巴尖上,看上去有点傻兮兮的,布兰奇心想,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迪迪,千万要记住,当别人送你某样东西的时候,要怀疑他的用心,收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布兰奇意有所指道。
李喵伟眨巴了一下眼睛,咦?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他愣了几秒,开始闷头吃饭,布兰奇呵呵笑了起来,终于扳回一城,公爵大人十分得意,不过他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转而又问起老婆第一天上班的情况。
十点没到,迪迪就撑不住了,今天虽说啥也没干,但感觉就是累。
“少爷,我先去睡了。”
“好,我把这集电视剧看完,你记得关上窗子,天气预报说,半夜有雷雨。”
“知道了,少爷晚安。”
“晚安。”
又坐了一会儿,李喵伟也生出几分困意,想想明天还要上班,也不等着看大结局了,反正明天也可以看重播,他把电视关掉,打着呵欠往楼上走。
刚走到顶楼,楼梯拐角处忽然闪出个人影,拉住他胳膊,一个转身,将他按在了墙上,李喵伟吓了一跳,以为遇见入室强盗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压住他的竟是公爵大人,男人两臂撑在墙上,把他困在了一个狭小且带着强烈男性体息的空间里。
“大人,你干嘛呢?”接收到对方佯怒的目光,李喵伟只好又支吾着重新问了一遍,“好吧,布,布兰奇,你在干嘛?”叫名字什么的真是别扭。
公爵满意了,往前又挪了半步,李喵伟皱了皱眉,男人此时已换上了睡袍,衣带松松地系着,裸/露出强健但不夸张的胸肌,就是以前,他也没有这么令人艳羡的好身材,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这种姿势让他感觉非常怪异,有种危机感。
他用手抵在公爵的胸口上,用力往外推了推,说:“你有话就讲,别挤着我,怪难受的。”
布兰奇按住他的手,高热的体温从光滑的皮肤表面透过掌心与手背传递到李喵伟的四肢百骸,鼓胀的肌肉下是阵阵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渐渐地,李喵伟耳边似乎只听到这种单调而规律的节拍,如雷鸣般,原本很普通的收缩和舒张运动竟然渲染出了一丝暧昧,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也在不自觉地应和着越跳越快。
“佐伊。”布兰奇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李喵伟视线从男人麦色的胸口上移开,一点点往上看,先是突起的喉结,再是坚毅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和挺直的鼻梁,很快他就被一双炽热而沉幽的眸子痴缠住了,男人专注的神情让他想起了大剧院里的一吻,李喵伟顿时警惕起来,他这两天一直都有所防备,可是公爵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没想到今天稍一疏忽,就中招了,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吗?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啊,当心我再咬你!”李喵伟毫无威慑力地呲了呲牙,身体拼命往墙上贴,试图把自己变得比旁边那副画还要薄。
布兰奇想要去搭他的肩,手一下子被拍开了,男人有些受伤,无奈道:“佐伊,别这样,我们是夫妻,不能老是这个样子。”
“可是……”李喵伟自知理亏,嚅嗫着:“可是你答应过,在我成年前不碰我的。”
“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好吧,就算我答应了,你能保证过些日子就和我做/爱吗?”
李喵伟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羞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往两边看了看,小声道:“你能不能别提那个词,含蓄点,也不怕被人听见。”
要死了,他从小到大,身边也没人这么直接的,开玩笑会有,但多是用一些隐晦的字眼代替,农村的糙老爷们拍桌子骂娘时,会说得很难听,但真是那样倒也没啥,做/爱这个词似乎带着一种禁忌,明明挺文雅,却让人感到无所适从,这个又高又大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委屈,用着欲求不满的语气跟他要求那个,真特么想找个洞钻进去。
“哪个词?”布兰奇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做/爱吗?为什么不能提?那应该怎么说?性/交?交/配?交/尾?”
布兰奇见小黑鱼一副慌里慌张的青涩样子,原先纠结而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起来,他故意一连说了好几个同义词,然后才道:“佐伊,我们又不是动物,我喜欢你,想和你做那件快乐的事,为什么要避讳?你在担心什么?”
李喵伟脸上持续加热,这是公爵第一次直白地说喜欢,月芬也跟他说过喜欢,可是为什么感觉会不一样,他不愿再深入想下去,便口不择言道:“你喜欢过的人太多了,你的前妻特蕾莎,你的情人诺思,还有报纸杂志上提到的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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