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睿贤隐隐露出来的意向,南方不是不心动。其实下半年的时候,就在南方刚捡着豆包之前,所长就和他透漏过大概过一段就把他调去局子里的意向,不过这一段是多久还不知道,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半年一年啥的。
南方才工作一年不到,之所以能这么快受赏识,主要还是他能混。他这个混法和南睿贤又是不一样的,南睿贤是那种人精似的混,而南方就是那种实实在在的混。所里的老人都挺喜欢南方,原因就是这孩子够意思,而且办事儿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
安家立业其实不算是野心,也就算是每个男人一个小小的追求。南方觉着现在他带着豆包,真真实实是落实了家的感觉。不论这家人多大多小吧,总感觉家里头有个人时时刻刻依赖着你,老等着你回来,心里头就有了牵绊。
所以在南睿贤说了这农场的事儿之后南方想了想就应了,老头子给准备的老婆本有小十万块钱,反正南方也有豆包了,就想着女人啥的就过几年再说,他才多大点儿,这岁数正是放手干的时候。
之所以从这小农场开始,前头说了,这地方叫薛庄,庄外的人要能搁这儿把这农场办下来,那多半是得跑前跑后拉关系的。南睿贤要把南方拉进他这花花世界里头,可不是要一下子就这么干了的,他是要让南方自己慢慢儿从边缘蹭进来。一来算他自己的本事,二来就像他老子教他的,水太深,俩人捆的要松一点儿,否则沉的更快。
刚好年前南睿贤一个朋友在庄上弄了这么一块地,这算是巧合,南睿贤这么一盘算,就立刻有了动作,南方也没扭扭捏捏犹豫不决的让他失望。总之他就是把南方往这儿一带,以后的事儿俩人还是分开来谁也不招呼谁,等着时间慢慢磨去,他也不着急,反正俩老的还没退下来呢。
过完年南方这算是彻底忙起来了,不光是农场的事儿,还有豆包上学的事儿。南方想着最好还是能找个口碑好的小学,一般小学都附属有学前班,到时候上完学前班直升就行了。南方挑来挑去,最后挑了南睿哲那学校。
南睿哲也是过完年生日,该是十岁,上四年级。膺城这学校名都是按路名起的,好记也好认,南方当初那学校就叫化肥厂子弟小学。给豆包挑的这学校在矿工路上,就叫矿工路小学。
那时候小学还没全面改革,还有五年制的,这矿工路小学就是五年制的。南方算了算,豆包现在真实年纪四岁半不到五岁,上初中了也才不到十一岁,比南睿哲还早点儿。都说南睿哲这孩子已经有点儿神童了,上学早成绩也好,南方有时候看着豆包,老觉着他儿子肯定比别人都强,而且他连复读留级这事儿都考虑好了,万一豆包一个不小心哪次考跳脱了,还能重来一次不是。
头天上学的时候豆包还有点儿不习惯,毕竟他成天不是在家跟南老爷子两口待着就是跟着南方,这回突然要离开了,还是日制全托,南方晚上才会来接他回家。
南老爷子刚开始也舍不得,后来听南方说南睿哲以前也是这样儿的,老爷子才忍痛把小曾孙子放出去。其实对老头来说,心眼里也是稀罕南睿哲的,毕竟人家小娃儿学习好,老头就爱这样儿的。可是再稀罕也比不上自家豆包,倒不如自己家也培养出一个这样儿的,不,是要培养出一个比这样儿的更强的。
南方头天把豆包送去,矿工路小学里学前班统共四个班,一班三四十个人,其实这号的算小班了。以前南方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班一共八十个人,加上个班主任都能演一出水浒传了。果然矿工路小学还挺保质保量的,起码这号的班级不至于闹哄哄的老师管都管不住。
膺城是煤城,建城以来修的第一条路就是这矿工路,听名字就知道了,学校也算是小城里最老的小学,质量也算是最好的,就跟南山一中似的,一建城这学校就在了。
南方把豆包送来之后还特意带着小孩儿进了校门,看门的大爷起初不让,南方这直接把工作证拿出来把老大爷唬了一跳,光明正大带着小孩儿就进去了,把旁边儿一块来送孩子的家长看的直翻白眼。
南方拉着小孩儿手进门一看,这学校倒是绿化挺好,校园里的树干看着像豆包这样的三个合抱都抱不住。操场上大片大片的那可都是真草皮啊,学校护理的还不错,虽然这刚开学都没发芽,都是黄突突毛茸茸的草根,就这也能看出来春风吹又生的时候啥样。
南方游荡了一圈儿觉着挺满意,直接把小孩儿送去了教室给背在了背上,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起码比南方小时候文气多了。
南方走的时候豆包还明显是舍不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爹看,瞅着可怜巴巴的,也不掉眼泪也不说话,南方难得心软,低下头抱着小孩儿脑门就使劲儿嘬了一下,给旁边儿小朋友都看愣了。
“豆包你搁学校听老师话啊,这么多同学呢,好好处,晚上爸爸来接你。”南方想了想,还是不说好好听课好好学习这事儿了,他小时候上学之前就最怕自家老头说这些个话,一听就烦,一烦就更没心情上课。
豆包听话的点点头,小胳膊一伸,勾住他爸的脖子也在脸颊上来了个吻别,结果个子太小,这一口又是啪叽在了南方下巴上。南方早起光想着今儿豆包第一天上学来着,豆包没啥倒是把他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一激动就忘了刮胡子。还好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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