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有了接种人痘的法子,但是并没有达到全民普及,而且,接种人痘,依然有因接种而直接感染不治的情况存在,所以有些大人出于此种考虑,并不愿意给孩子接种。
接种人痘,也只是少数人做的事。
所以京城里出了几例天花,便全城惊恐了。
好些富贵人家,直接从京城里搬到外面庄子上去住下了,就怕在京城里会被波及。
京城也因为天花而全城戒严了。
好在天花在古代盛行,朝廷已经有了一套对付这种情况的应急措施。
已经下了告示,让人们减少外出,只要有类似天花的情况出现,就要送到朝廷统一安排的地方去由朝廷派大夫集中治疗,这个地方是在郊外的专门地方,由以前得过天花痊愈的人照料这些人。
京城水源也被严格监控,怕水源遭到污染。
除了京城,还京畿附近的每个地方都下了告示,让所有人家都要警惕,并且在大多数地方都设置了感染天花病人的安置点。
这样的做法,已经是非常及时且正确的处理方法。
李阁老虽然做派专权,而且眼中没有君主,但是,从办事能力上看,却是不错的。
季府因为天花也封锁了,除非必须出门办事的,几乎不允许人进出,以免将天花带进府里来。
但是朝廷却是需要上值的,季大人还是日日里都要往衙门里去。
衡哥儿是四岁的时候,就种过牛痘了,而且当时也给许七郎种过,当时许氏,和在许氏身边的人也都种过。
但是许氏却并不太相信接种牛痘就能预防天花,当时不过是由着衡哥儿胡作非为罢了。
因为天花,衡哥儿已经没有再去宫里做伴读,每日里都在府里和许七郎一起上学,自从天花,夫子也没有再来,衡哥儿只好和许七郎自学,两人倒是没有荒废学业。
虽然朝廷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应对措施,但是京城里感染天花的人并没有减少。
于是一时之间,更是人心惶惶,京城大街上上街的人都少了很多。
季家的饮用水是用的府里自己打的深井水,虽然很大可能并不会被污染,但是许氏还是让将水用药草处理过了再烧开使用。
别的粮食蔬菜,则是直接让京郊的庄子上送的,但是为了保证干净,府里也没有再做太好的吃食,食物局限在很少的几种。
许氏本是想带着一大家女眷去西山庄子里住下,又怕路上出事,还有就是衡哥儿可能会被宫里召见,这去西山庄子的事情就没有成行。
衡哥儿也劝许氏让府里所有人都用牛痘接种的法子先种痘,许氏并不相信其有效性,就说他,“种人痘的法子,很多种痘人倒是在用。这种牛身上的痘,真的做得数么,要是种了还是出了问题,那怎么办。”
衡哥儿说道,“承平八年的时候,不是也发过天花,当时府里的人,都种了牛痘,后来有人去扬州城里买东西,又接了七郎到咱家来,可有谁感染过。母亲,你就相信我吧,牛痘和人痘是很相似的,种了之后,人就不会再得天花,但是种牛痘不会如人痘一般凶险。”
许氏愁着脸道,“我倒是可以让给府里的人种上牛痘,只是,我觉得你还是先和你父亲说一声,让他找太医来,拿他们刑部牢狱里的死刑犯试一试再看。”
衡哥儿一想,就说,“那母亲你先按照以前的法子给家里的人接种牛痘,然后你就说是接种的人痘,只要平安的,就会没事,这样府里也就不会人心惶惶了。”
许氏也只好点头应了他。
季大人晚间回得晚,衡哥儿去找他,和他说了接种牛痘的事。
季大人坐在椅子里,身体疲惫着,听了他这话,愣了一下,才不急不缓地问道,“谁和你说的接牛痘可以和种人痘一样?”
衡哥儿瞎掰道,“以前在扬州时,有坐船来的西洋人,说他们那里就用这种方法来种痘,比直接种人痘要安全,不会出现种痘人出事的情况。承平八年的时候,扬州爆发痘疮,我在家里就种过了。儿子知道父亲定然不会轻信此事,但是您可以去和太医院的太医们说一说,要是用牢狱里的死刑犯人试一试,种牛痘的确可以和种人痘一样,为何又不试一试呢,这是有利于多少人的大好事啊。”
季大人皱眉看着他,思索了好一阵,才说,“即使是牢狱里的死刑犯人,也不能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衡哥儿自然知道死刑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就说,“可以问他们是不是自愿,如果自愿,就在事成之后给他们减刑,不就行了。或者现在让我出去试一试也行,我再种一次牛痘,然后去城东外面的病人庄子里去照顾病人几天,要是我没事,也能说明问题,不是吗。”
季大人黑了脸,一巴掌拍在茶凳上,“胡闹。”
衡哥儿道,“父亲自然知道儿子不是胡闹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去城东病人庄子里……”
还没说完,季大人已经喝止了他,“不要胡闹。我去用犯人试一试,如果没事,就同太医院说。”
衡哥儿松了口气,他知道季大人是个做事非常稳妥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也是不会做的。
衡哥儿就又说,“母亲知道种牛痘的法子,您可以去问问她。”
衡哥儿喜欢喝牛奶,和吃奶制品,季府上就有现成的乳牛,但是季府的乳牛照顾得很好,没有牛痘,所以许氏只得让人到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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