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严峻生,细声细气的同他母亲说谢谢,谢谢他们照顾严峻生这么久。而那位严先生站在妻儿身边,气质儒雅,谈吐温和,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个贵公子。
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对在不到一年后就离婚了,还正是这位许女士一下把严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再往后她出了国,母亲和她就只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了。
“严峻生那么好一个孩子,她也舍得……唉,不谈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说太多。”说起旧事,她一阵唏嘘。“你生日就在下个月,想怎么庆祝?”
“我……”
“不许说不庆祝,你都多少年没在家里过过生日了?”
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二话不说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那就随你吧,我怎么样都没意见的。”
他除了认定的事外没什么太大的主见,只要不超过底限,对亲近的人一向都是纵容的。
挂了电话,他出去帮严峻生的忙。严峻生什么话没说,把手中做了一半的活计递给他。
他们都不是什么精通厨艺的人物。第一次看到严峻生研究菜谱时,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掉在地板上,惹得严峻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不过是按照严峻生的要求将食材处理好。
餐桌上他不是没有问过严峻生为什么不请个阿姨帮忙。严峻生思索了一会,说他这里以前是有从严家带来的阿姨帮忙做家事,只是去年年底阿姨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辞职后,他一直没请到合心意的人选,加上他并不怎么常在家里吃晚饭,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得吃不错了。”
他以为赵桥是在委婉地说他厨艺不好,不悦地皱眉。
见他皱眉,赵桥想不出是误解了什么,饭后便主动收拾碗筷。
这几天里最麻烦的是赵桥没带换洗衣物,解决办法是严峻生让他在自己的衣帽间自己挑喜欢又合适的。严峻生的衣物有一半由他舅妈替他购置的,许多连吊牌都没拆,还是全新。他们二人身量差距不大,顶多是赵桥比严峻生矮了几公分,又更加瘦削。
第一天晚上,穿着严峻生的衣服,睡在严峻生的床上,令他荒谬地产生了一种被对方包养的错觉。
“包养,你?”
他向严峻生这样说了后,严峻生不可置信地看他半晌,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
“别想那么多,那些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来我家的。”年长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反问:“再说了,包养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天空中的云是一种透光的灰白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放晴,而空气透着股雨后独有的清新水汽。
雨还是下,但比起前两天那副天塌下来的架势好了很多,看得出来台风的影响力在逐渐消退。
午饭过后,严峻生进了书房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来。虽说是假期,但对于他们而言更接近于把工作地点从办公室换到了家里。
工作上的事严峻生从不刻意避讳他,而他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的答案是严峻生确实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就像昨天晚上,他从梦中醒来,身边的严峻生却仍是醒着,就着台灯昏暗压抑的光线处理公务。严峻生见他醒来,问是不是光太亮弄醒了他。
“很麻烦吗?”
赵桥摇摇头,缓缓坐直了身体。
正好结束的严峻生倦极地捏着眉心,合上笔记本。
“不,我还能应付过来。”
“那你好了吗?”
“嗯。”
赵桥凝视了他半晌,最终是凑上去,替他摘掉眼镜,再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严峻生有几秒钟停滞在原地,不欢迎也不拒绝,任凭赵桥吻着。
就在赵桥以为他没这个意思,想要抽身离去,突然被男人拽了回来。
情事过后,他下楼倒水喝,回来时无意中扫过床头柜。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潜意识里,他认定这里少了点东西。
过了会,严峻生从书房里出来。赵桥一眼就看出他换了套衣服,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我下午要到公司里去一趟,要顺便送你回家吗?”
“不了,我自己能回去。”
估计是真的比较紧急,严峻生听他拒绝就没再坚持。
“这个你拿着。”
临走前,严峻生将一样东西递到赵桥手里。
赵桥接过来,都不需要细看就知道是什么。
这东西一点都不重,让他觉得沉甸甸难以入手的是这一举动背后隐含的深意。
严峻生把他家的钥匙给了他。
雨停的第二天,赵桥一大清早就到机场和陈庆忠及他的助理会合。
昨天晚上他到家还没半个钟头,陈庆忠的助理便打电话过来通知他明天出差,让他早早做好准备。
随后他就收到了有关这个项目的大部分资料,当中还有一部分就是经他的手送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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