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和乐融融地吃过晚饭,程哲就借故离开,薛予深只当他有急事,不疑有他。
程哲一路驱车回到家里,将车子停进车库,随后脚步飞快地走进大厅,直奔实验室而去,接着打开柜子取出一排血液样本,拿出其中两管,管子的标签上写着一串数字和名字——楚均默,薛祁阳。
☆、第八章
夜晚的竹篱小筑灯火交相辉映,长长的回廊上点亮了一盏盏别致的灯笼,显得尤为古色古香,令不少游客驻足合影留念,微风吹拂,竹子沙沙作响,阵阵竹香心旷神怡,抚平了一颗颗浮躁的心。
薛予深忙碌了一整天,端着茶杯坐在一间小木屋内休息,身边的薛祁阳正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写着刚学的生字,紧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连小巧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握着铅笔的手十分用力。
“爸爸,写完这一行,我可以吃一个果冻吗?”薛祁阳仰起小脸期待地问道。
薛予深探头看了一眼本子,这小家伙今天非常认真,没有特别督促他,都已经写了满满四行“木”字了,于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这样吧,阳阳再写两行,爸爸给你吃两个果冻,然后我们先休息一下。”
“嗯,拉钩钩。”薛祁阳顿时眉开眼笑,伸出小手要求拉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不然就是小狗狗。”薛予深勾住薛祁阳的小指,说完誓言后一大一小拇指对到一起盖章,小孩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写字,看着小孩认真的模样,心里的满足感急速膨胀。
薛予深转头看向靠着窗户走神的程哲,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缓步走到程哲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难得见你走神,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我们伟大的程哲医生不是一向无所不能吗?”
“别开玩笑。”程哲失笑,“医生又不少神仙,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能够让我们程哲医生如此为难?”薛予深说笑道。
程哲转头注视着薛予深的侧脸,眼中闪过丝丝复杂,沉默半晌,最终道:“没什么,医院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涉及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别担心,这种事情我遇得多了,知道怎么解决。”
薛予深不疑有他,程哲的身份非常特殊,找他的人非富即贵,比如孟颢川当年找的就是程哲,连楚均默和楚老夫人都信任他,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回到薛祁阳身边,继续陪伴小孩写字。
程哲望着薛予深的眼眸逐渐幽深,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看着窗外的夜景愣神,那份楚均默和薛祁阳的亲子鉴定,如今还躺在他的实验室里,已经不记得得出结果时的心境了。
程哲低头凝视杯中沉淀的茶叶,眸露忧虑,他就知道楚老夫人突然出现在竹篱小筑,以及对薛祁阳那非同寻常的热情,这些并非只是偶然,楚老夫人性情中人,对待信得过的人十分热心。
但她不会做出有失分寸的事情,老人家毕竟身份特殊,对楚均默这个孙子疼到骨子里,为了不给孙子添麻烦,楚老夫人几乎很少出门,尤其是现在竹篱小筑非常时刻,人多复杂,老人家不该这个时候出现。
程哲平时与楚均默很少碰面,他们的相识是通过韩牧泽的介绍,不过他清楚地知道,楚均默这人心思慎密,就算他与韩牧泽相识,楚均默也绝对会将他的个人信息调查得清清楚楚,才放心让他替老夫人检查身体。
他想过薛祁阳的另一名亲生父亲是谁,依照薛予深当时的情况,绝对是当初娱乐圈内的人所为,必然是chu的高层,直到昨天在竹篱小筑遇到楚老夫人,心中的疑虑瞬间扩大,没想到这人竟是楚均默。
程哲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猛喝了一口茶才压下心头的躁动,想必孟颢川也早已查清楚了当年所发生的事,却选择了隐瞒,薛予深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忽略了孟颢川和薛瑞丞见到楚老夫人时的诧异。
可是他程哲看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想到楚均默和薛祁阳的关系,现在仔细想想,楚均默和薛祁阳的五官确实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薛祁阳如今还年幼,五官并没长开,不仔细看,谁都不会想到。
“爸爸,我写完了,快给我吃果冻。”薛祁阳兴奋地丢开铅笔和本子,跳下凳子扑到薛予深身上,“爸爸,吃完果冻,我们和程哲叔叔一起去外面玩好不好?阳阳不想再写字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程哲被薛祁阳的欢呼打断,收回思绪回到桌边,低头看着那本写满“木”字的本子,字迹非常稚嫩,一笔一划,看得出是认认真真地在写,含笑道:“好,程哲叔叔陪你玩。”
“万岁,我最喜欢程哲叔叔了。”薛祁阳手舞足蹈地欢呼,张开双臂让程哲抱。
薛予深轻笑摇头,剥开一个果冻,拿了把小勺子一勺一勺喂给薛祁阳吃,小孩一脸满足地眯起了双眼,正当三人有说有笑,气氛非常活跃融洽时,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声。
薛予深与程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窗户外,薛予深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出去看看。”程哲抱起薛祁阳走到窗口探个究竟,只见石头铺成的小道上,几个人拉拉扯扯,倒是有几张熟面孔,回头对薛予深道,“好像是《figirl》剧组的人。”
“内部矛盾?”薛予深跟了上来,并不觉得惊讶,娱乐圈的水有多深,即使他曾经待过也无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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