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夫人一直没什么好感,反驳的话也就说出了口,“夫人想多了,我的确是有生理需求,但还不至于欲火焚身、不能自控。”
他说这话的语气已经不大好了,季人杰浓黑的眉紧蹙在了一起,“说什么呢!那你弟弟怎么就没一个劲儿地往夜店里蹿?我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你妈一个德性!”
季凌风自认为是个忍耐力不错的人,他长久地生活在这里,靠着季人杰的接济过活,所以足够的忍耐力是必备的,他已经练成了对于老爷子的训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不反驳却也不在意,可这次不同。
唯有那么一件事情,是他忍无可忍的逆鳞。
他终于火气,面上却还很平静,一步步上前,走到了季人杰身前,挑起那双细眉,唇边挂上了一抹桀骜讽刺的笑,“夜店怎么了?你当初不逛?”
“你说什么?”季人杰一张脸更黑了一分。
“我是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么?要不是当初忘了带套——”
“啪——”的一声闷重的响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季凌风侧着半张脸,面上一片红肿,指印分明。
季人杰指着他,整条胳膊都在抖,“滚!你给我滚!滚出去不要再回来!”
季凌风转过脑袋看着他。这个男人对他说过很多次滚,但没有一次叫他不要再回来,果然这次说得过火了吗……
他又扫了一样怡然自得的夫人和难得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的弟弟,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季人杰看他利索的步伐,火气愈大,声音失了一贯的沉稳,变得更加低沉嘶哑:“逆子!逆子!我养你这么多年,原来养了条白眼儿狼!你有本事就不要用我的钱,离开这个家自己出去鬼混!”
季凌风觉得自己的脾气也愈发通顺了,他走到门口时微微侧身,“你要真舍不得那点儿钱可以冻结我的卡号我的银行账号,看我一个人活不活得下去。”
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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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风靠在一根路灯下,下午一、两点的日光正艳,照得整条街都泛着一种白光,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季凌风叹了口气,他刚刚换下昨晚的礼服,来这条商业街买了件薄毛衣和牛仔裤,刷得还是那人给的卡。
季凌风觉得自己够贱,纵然说得多么决绝,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他还是旁人眼中季家那个的败家子,还是要靠老头子的接济过活,他甚至有些后悔用冻结自己账号的事来激他。
谁说人不是生来犯贱呢?明明吃住都是那个男人给的,还是不满于他的言语轻蔑。可那句“和你妈一个德行”在他脑中磨人地无限回绕,季凌风叹了口气,或许他真的难过了。
仰头望天,阳光有些刺眼。他想,反正本来也打算找到工作就搬出季家的,不过比预计的提前了一些。他从没打算与老头子真正决裂,只是也不打算近期再回去受气。
a市入秋快两个月了,寒意渐浓,他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觉得衣服不够厚,又随意走入了一家的店面想买件外套,待要拉卡时,尴尬的场面出现了,季人杰居然真的把他的卡冻结了!
季凌风看着一旁变了脸的店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苦涩与无奈。
他放下那件暖和的外套,转而去便利店买了包烟,倚在路灯下独自吸了起烟来。他并不嗜烟,只偶尔在心烦的时候抽抽。两根细长的玉指夹烟,动作带着几分贵族式的优雅,却不显花哨做作,引得路过的几个女生连连回头。
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不足一百元现金,其余都已经付给昨天那个mb了。
季凌风轻叹了一口气,掐灭了烟,走进街角一家ks,点了杯摩卡暖暖身子。
口袋里的钱一下子又去了一半,他暗嘲自己果然败家,好日子过久了,只要身上还有点儿钱就不知道收敛,又或许他年轻气盛,对未来有太多自信,也就觉得没有节省的必要。
他开始思考,自己大四,还没毕业,正式工作要需要他的学位证书,那怎么在短期内养活自己?
要么去实习?a大是a市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季凌风想纵然是实习期,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吧?
于是一锤定音,季凌风心下稍安,转而又开始考虑去哪个公司实习。两手捧着温热的咖啡杯,他恍惚间一抬头,玻璃窗外数十层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那是信达公司总部。
听同学说过,信达每年这个时候起就会开始招些实习生。
信达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近些年在国内飞速崛起的it行业的庞然大物。它的创始人也算是a市的传奇人物之一,年少时就读于a大,却中途辍学,一手创办了信达。
作为it行业在国内的佼佼者,信达的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工资也高,而且和季凌风的专业也挺对口的。
于是一锤定音,就它吧,试试看。
他回学校弄了几份个人简历,却没有住下。他已经从学校搬出来了,虽然床位还在,但被褥之类的东西全都被他打包走了,所以也不宜留宿。
十月下旬a市的气温绝对算不上怡人,当晚夜色阑珊,季凌风抱着膝蹲在路边的马路边上,一身薄薄的毛衣罩在身上,根本一挡不了多少凉意,他突然间有了几分茫然无措的感觉,对自己的未来。
指尖微微泛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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