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一听之下暗自点头,想道:“应当如此,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也是轮不到旁人指手划脚。听这姓敖的话中意思,那个什么天下镖局总镖头雄心勃勃,要把其他所有镖局都兼并过来,统揽做大做壮,那么天下最后便只得剩下他一家镖局,一人独大。可是这般做作,只怕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自以为是,眼前这家雄威镖局就难免心存芥蒂,不肯依附。”
他却是不知,天下镖局总镖头端木正自从创建天下镖局后,经过多年打拼,分局已经遍布各行省府,一时江湖上威赫无俩,风光无限。所谓欲壑难填,端木正野心勃勃之下,便想去将天下的镖局都统揽到天下镖局名下,做那真正天下的总镖头。端木正心智武功俱高,门下又是人多势众,数年兼并打压下来,虽然还做不成那天下的总镖头,俨然已为镖局联盟的盟主,权柄势力均可与武林泰斗少林武当等门派分庭抗衡。
端木宛大怒,喝叱道:“没大没小,这里那轮得到你这黄毛丫头说上话?”手掌一扬,一支袖箭向那蓝衫少女胸**去。
程秉南见端木宛竟然一言不合就此动手,大为着急,抢出腰间长烟竿,向那袖箭点去,一边叫道:“有话好好说,切莫动手。端木侄女,我这个孙女年纪尚小,不懂道上规矩,说错话得罪了千万见谅则个。”
那蓝衫少女拔出身上的短刀,挥刀劈落那支射到身前的袖箭,说道:“哈,你们天下镖局当真只手能遮天吗?忒也可笑。告诉你们,我雄威镖局就是不去加入你们所谓的镖局联盟,回去告知端木正,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刀式斜起,摆个揖门迎客的架势。
她曾听镖局里趟子手说起过,两个月前四川震远镖局因为不接端木正号令,一夜之间镖局上下四十三口人全部遭到虐杀,没有人生还,虽然事后端木正极力否认杀人夺取镖局一事,但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她瞧见爷爷程秉南近期来脸色沉重,致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知道当是因为此事忧虑衷衷,生怕某日便接到端木正号令,到时不知道该接为好还是不该接为好。她也听说这个天下镖局财大气粗,人多势众,网罗到的江湖异士比比皆是,自己雄威镖局势微人寡,与其相争,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但要双手奉上祖宗基业,从此听从端木正号令,始终是心有不甘。
此刻蓝衫少女见到敖群峰和端木宛两人趾高气扬,嚣张拔扈,对旁人颐指气使,口中大出不敬言辞,只觉得这个天下镖局当真是欺人太甚,登时心头火起,哪里还顾虑得上利害关系?心想天下镖局倘若真要兼并雄威镖局,尽管自己势单力薄,又岂能低头认输?势必定要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敖群峰冷哼一声,走前两步,对程秉南道:“程总镖头,这妮子到底是谁啊?我们正要商量着大事,她怎可这般妄自僭越,越俎代庖?莫不成她才真正是雄威镖局的总把子?又抑或你们雄威镖局自持艺高人大胆,竟敢藐视我们天下镖局来着?”
程秉南陪笑道:“岂敢,岂敢。敖世侄,这是老汉的孙女程谷瑶,她年纪还小,爹娘又死得早,从来自小便跟随老汉闯荡江湖,都不懂什么规矩,让大伙儿见笑了。”转头对程谷瑶招手道:“谷瑶,过来拜见过敖世叔。”
程谷瑶摇头道:“爷爷,这可是他们先动上手的,他们不对在先。我们雄威镖局虽然力量忒微,然而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大不了大家手底下见分晓就是了,岂能容他人在旁指指点点?”程秉南跺脚轻咳一声,长叹着道:“这孩子,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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