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芜的身有着浓郁的酒香,朱碧作为一个资深酒鬼,一闻就知道今日喜宴喝得是等的陈酿。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珍藏,竟然拿出来肆意饮用,真是太糟蹋好东西了!这么想着,朱碧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有些刺痛。日后,她身为花界的女主人,有义务保护这些美酒佳酿,不轻易被外人饮用!
梓芜被拉着,喝了不少酒,醉意微醺。他走到朱碧面前,挑开她面的流苏。朱碧一张脸被龙凤红烛的暖光,映衬得格外柔和。朱碧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梓芜,丝毫没有羞涩之感。今日的她盛装打扮,美得愈发灵动醉人。梓芜忽然觉得,这屋子里的其他十分碍眼,只想和朱碧独处。但是成亲的规矩太多,他们不得不一一做完。
喜娘簇拥着一对新人,请他们喝合卺酒。白芷端了两杯酒过来,朱碧和梓芜一人取了一只小巧的白瓷酒盅。浓香馥郁的酒酿,刺激着朱碧的味蕾。眼馋了一整天都没能喝到,朱碧等不及,端起来就要喝下。喜娘赶紧拉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哎呀,新夫人怎么这样心急!这酒不能独自饮用,您需要和花神仙交杯共饮才行啊!”
朱碧不情愿地缩回手,心想不就是喝个酒,怎地还这么麻烦。
梓芜发出一声轻笑,主动挽了朱碧的手,以防她等不及。两人手臂相交,如交颈鸳鸯一般,各自饮尽了杯中美酒。喜娘又端了一碗面条,请朱碧执起筷子吃一口。
朱碧便听话地夹了一根白白的、圆滚滚的面,咬了一口。不过,才嚼了一下,她就惊呼:“呀,生的!”
喜娘笑得满面生花,拍着巴掌叫好:“生的、生的,主和新夫人一定会早生贵子的,想来我们很快就能看到小花神了!”
朱碧这才反过闷来,尴尬地笑了笑:“哦,自然、自然!”
接下来,朱碧和梓芜又被喜娘们张罗着,吃了圆子,点了红烛,坐帐撒帐,朱碧只觉得成亲实在是太繁冗复杂了!到最后,她已经被折腾地毫无力气,只是任由喜娘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芷终于带着喜娘们,从寝殿离开。房间内安静下来,朱碧倒是来了精神。她看着燃烧的红烛,烛泪一颗颗低落,最后在鎏金紫铜的底座,变成形状大小各异的蜡烛疙瘩。朱碧想着白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熄灭这对红烛,于是对梓芜说:“这个蜡烛,据说是要烧一夜的,寓意着吉祥美好。可是,我们是神仙,这么迷信真的好吗?”
梓芜没说话,只是默立一侧。朱碧得不到回应,不禁回头去看他,眼神恰好撞到了深邃的眸光。梓芜的眼神,像是一片漆黑没有边际的深渊,让人看一眼,就会被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怎、怎么了?”朱碧摸摸脸,又扯扯衣裳,确认自己没什么不妥。
梓芜终于开口:“我进来之前,听到你和白芷的对话了。听说,你不介意我娶了你,再娶几房如夫人。”
朱碧“呵呵”干笑两声,心想身为男子,能得到妻子这样的谅解,不应该很开心吗,为何梓芜却黑着脸呢:“毕竟,我们的年岁长得很。我这不是担心,你日日只面对我,会觉得乏味。再说了,人多也热闹嘛!我看着白芷这个小仙子就很不错……”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也不喜欢多么热闹。”梓芜斩钉截铁地打断朱碧的设想。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有暴风雨从中席卷而过,“我需要你一个就够了!”
朱碧缩了缩脖子,被他盯得有点怕了,只得妥协:“那就,日后再说吧!”
梓芜终于不再盯着她,转而去了床边,坐了下来。他拍拍身侧的位置,道:“过来。”
朱碧瞬间感觉自己像一只小狗,需要回应主人的召唤。奈何她拒绝不了这种召唤,所以乖乖走过去坐下。只不过,她坐得十分端正,腰板笔直笔直的,神色也很严肃。
梓芜问:“你知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朱碧点头:“自然知道,为何这么问?”
梓芜指指她如同接受朝拜的坐姿,道:“你打算这样坐一夜?”
“没、没有!”朱碧急忙舒展了一下,不敢继续僵坐着。
梓芜伸出手,变幻出一把银剪刀,直冲着朱碧过来了。朱碧着实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一刻还在讨论洞房花烛夜这样温存的话题,下一刻为何祭出了利器。她磕磕绊绊地问:“这、这是作何?”
“结发。”梓芜口中吐出这两个字,又警告朱碧,“你最好别动,免得伤到。”
于是朱碧乖乖坐着,任由梓芜剪下她的一缕头发。梓芜又剪了自己的头发,和她的缠绕在一处。朱碧看着梓芜修长的手指翻飞,然后两人的发丝就被打成了一个漂亮的结。真没想到,梓芜还有这样一双巧手,朱碧感叹:“好漂亮的发结!”
梓芜取了一张红纸,将发结放入其中:“明日埋到毓香宫外的连理树下,是花界的习俗。历代花神大婚,都要这么做的。”
朱碧这才了然。她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经浓黑似墨,算算时辰,应该很晚了。于是朱碧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夜深了,**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双修吧!”
梓芜的喉结动了动,眼睛变得好像一汪春水,能溺死人。他轻声笑了:“好。”
下一刻,朱碧就被梓芜扑倒在柔软宽大的雕花大床。梓芜打了个响指,殿内宫灯次第熄灭,只剩那对龙凤红烛,耀着暖黄暧昧的光。鲛绡帷幔也一层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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