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玉莹将谢玉婵写的家书摊在桌上认真琢磨了很久,然后仿着她的笔迹和语气,另外写了一封信——不过不是替康敬绎开脱,而是声泪俱下地控诉兄长谢永的暴行,说他承认投靠了太子,为了拆散武王与谢家的联盟,不惜设计坑害亲妹,令她清白不保,又捏造谎言致使府中上下全都以为她真的疯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写下这封信,希望父亲能够收到,为她报仇雪恨。“你说谢效那老贼会相信吗?”康敬绎将信将疑地问。“他能信最好,不信,咱们也没有损失。反正粮食已经上路了,过两天叫曹将军领着一千人,假扮成流寇,把北运的粮草给劫了,最好留点破绽,让他们以为是皇上派人干的,然后再致信谢家说粮草没有收到。等押运粮草的民夫返回宣州,把路上发生的事一说,谢效一定会怀疑是皇上从中作梗,到时候信中所言,他就是不信也得信了,说不定为了保住与王爷的结盟,还会再送一批粮食来,那咱们就稳赚不亏了。”玉莹一边说着,一边将信装好,叫来小秋,让她把信悄悄送去驿馆信使处。康敬绎听完她的解说,目瞪口呆地咂舌:“太阴了……你……”玉莹夸张地一叹气,神情忧伤地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让大家吃饱肚子,我早就做好被王爷讨厌的准备了。”康敬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呸呸几声表示自己说错了话,将她抱在怀里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哄了半天玉莹才绷不住笑起来,表示原谅他了。信使从燕州府到宣州府需要半个月,像谢永这样随身带着一笼鸽子的人毕竟是少数,玉莹算好了日期,让曹迁带着一群伪装成流寇的燕州军偷偷南下,守在燕州和宣州的地界附近,等谢效的粮草车一进入燕州,立刻杀了他们个片甲不留,把五千石粮食劫走了。按照玉莹事先的安排,粮食被安置在城外一处秘密的山洞里,那一千多士兵留下看守,曹迁没事儿人一样回到燕州府,继续带着大家种地。数日后,预定抵达的粮食没到,康敬绎装模作样地发了一通脾气,亲自写了一封信去质问谢效。宣州府。谢宅。“什么?子昌投靠了太子,还设计挑唆王爷和玉婵不睦?”叶氏听完谢效的话,爆栗子一般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又惊又怒。谢效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刚到的、康敬绎质问粮草事宜的亲笔信,另一封,则是不久前玉莹仿着谢玉婵的笔迹写的控诉信。他将两封信都递给妻子:“你自己看,自己看看。”叶氏一把抓过信笺,一目十行地飞快浏览,看完以后声音颤抖地问:“这两封信……是何时收到的?”谢效回答说:“王爷的信使今日才收到的,玉婵的信半个月前就到了。”叶氏一听,顿时捂着心口凄厉地叫喊起来:“半个月前你就知道女儿被那贱人的儿子坑害,居然什么也不做?还一直瞒着我!玉婵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说这个家里已经是那贱人当家做主了,啊?”“你吼什么!”谢效心里也是烦躁不已,忍不住训斥起来,“信上只是玉婵的一面之词,万一她被皇甫玉莹蒙骗了,才误以为是子昌害她呢?况且这信也未必就是玉婵写的,万一是伪造的呢?”叶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什么伪造的,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女儿的笔迹你不认得了吗?我可怜的儿……竟被那样一个贱人所生的贱种如此糟践,娘没用啊!娘竟然保护不了你,娘没用啊!”叶氏开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种,谢效几番想要发火,都硬生生忍下来,反复呼吸吐纳,勉强维持冷静,说:“北上的粮草被劫,必是皇上事先得到了风声,派人暗中行为,假扮成流寇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如若不然,说不定就是一道圣旨撤我州牧之职,说不定全家都要掉脑袋。”康敬绎的亲笔信和“侥幸逃脱”的运粮兵几乎是同时到达宣州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当今圣上启圣帝,再根据谢玉婵的密信指控,谢永倒戈康敬颉,出卖全家以求荣的行为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的事实,谢效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相信。“那……那怎么办啊?老爷,这下可怎么办是好啊?”叶氏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哭哭啼啼地问。谢效叹了又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个个主意冒出来,又被他一个个否决。启圣帝已经知道他在暗中襄助武王,虽然武王被调往燕州,看似是失势了,但流寇劫粮草一事仍能看出,康敬颉仍然对这个弟弟十分戒备,绝不会容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所有与康敬绎有关的事,他虽身在紫章城中,却能尽收眼底。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他一心想要凭借着孝怜皇后生前一句无心之言飞黄腾达的时候,却被自家儿子上屋抽梯,断了后路,为今之计,除了向康敬绎低头,牢牢抱紧这棵大树之外,再无其他路可走。而且还因为窝里出了叛徒,女儿又毁了清白,谢家与武王的友好关系出现了裂痕,从前是康敬绎在谢家面前忍气吞声,今后却是谢家在康敬绎面前无法抬头,只要康敬绎愿意,随时都可以将此事大办,轻则废了谢玉婵的王妃身份,重则将整个谢家一脚踢开,到那时谢家就成了夹在康敬颉康敬绎这对兄弟中间两头不是人的炮灰,而宣州又是鱼米之乡,无论将来哪一方先发难,都必会伐道宣州,先诛谢家!谢效愁得胡子都白了,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长叹一声,说:“为今之计……只有向王爷道歉,将子昌交给他们任意处置,至于玉婵……”叶氏紧张不已地问:“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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