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是看见他的反应,竟有些气极反乐了。康惜赐明显还是个雏儿啊,而且他一定比她更觉得恶心,因为他的失吻对象还是个“男人”,所以她不见得比他吃亏。再说了,她是现代人,想得开得多,即使不小心和讨厌的人嘴对嘴了,大不了就当啃了头猪,多漱几次口就完事了。
感觉到景如是嘲笑的眼神,康惜赐怒了,狠狠瞪着她,薄唇抿得死紧,似有恨不得掐死她的意味。
不过景如是猜想他现在是绝对不愿再“碰触”她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
“你给我闭嘴!”康惜赐一听到她提起刚才,顿时炸毛了。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景如是摆摆手,示意他冷静,“刚才纯属意外,我们都忘了,同意吗?”
康惜赐不回答,脸色也没有缓和,他也想忘,可是一想起恶,又想吐了。
“就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去用盐多漱几次口,再买点柚子皮来洗澡。”景如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康惜赐瞪着她,什么叫不干净的东西?她说他是不干净的东西?
“你又瞪着我干什么,如果不是你纠缠不放,我能这么倒霉压在你身上?”景如是讨厌他的眼神,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些升腾了,好歹她也是黄花闺女,她都不计较了他还耿耿于怀,是个男人么?
她的后半句话又触痛了他的神经,康惜赐立即恼羞成怒:“你!”
“我什么我,要么听我的提议,大家当没事发生,要么你就继续郁闷纠结,反正气死的是你。”景如是朝他翻了翻白眼,然后走到一处稍微平整点的地方坐下,不理他了。
康惜赐独自生着闷气,眼睛闭上复又睁开,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头顶的洞口在逐渐缩小,最后竟然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了!
“洞口合住了!这下还怎么出去!”景如是惊得跳了起来,她本以为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找到她,可是没了洞口,别说上面的人看不到下面的情形,连空气也迟早被消耗殆尽的啊。
康惜赐也因为这话皱紧了眉头。他背部的伤口似乎愈合了,没有再流血,可照这形势,出不去也只能等死!
“喂,康惜赐,你有法子没有?”情势紧迫,景如是决定不计前嫌,“不耻下问”道。
“你能不能闭嘴。”康惜赐余怒未消,口气不善道,“说得越多空气耗得越快,不想死就收声,安安静静地想办法。”
景如是翻了个白眼,心道难道我还不知道这个常识吗,只是安静就能想到法子?现在可是相当于被活埋,连临终遗言都不让说了吗?
不过腹诽归腹诽,景如是还当真没再说话,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安静的两人始终没有想到法子。
康惜赐一直锲而不舍地在石壁上摸索,敲敲打打,但终究一无所获。
“你别敲打了。”景如是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像现在这种情况,你越挣扎到时候死得越痛苦。”
康惜赐不理她。
景如是自讨了个没趣,其实她并不是很惧怕死亡,毕竟她从来没在“景如是”这具躯壳上找到过归属感,要是她今日真丧命于此,或许误打误撞还可能回到未来去。
可是,她也知道,这种奇迹几乎是没可能的,不过权当做宽慰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康惜赐终于放弃了,他停下了敲打,依靠在墙壁上,安静得一言不发。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景如是忽然想说几句好话来安慰他。
“喂,康惜赐——”然而,刚喊出了这个名字就没了下文。
“嗯?”康惜赐等了半晌,没听见她继续说,有些烦躁地嗯了声。他其实是不太想搭理她的,不过现在他却希望能听到她说出能离开的办法。
“嘘!”景如是立即示意他不要出声,康惜赐疑惑了,但他看不清她的举动。
景如是将头贴在石壁上,心脏砰砰直跳!
刚才她想站起来,却不小心摸到墙根处有湿软的泥土,就目前他们所处的深度来说,很有可能是地下水!只要有地下水流经此处,他们就可以顺着河流离开地下!
康惜赐似乎也感应到了,他屏气凝神,仔细地聆听周围的动静。
“滴答”!一声微弱的声响却如同天籁般同时传到了两人的耳里!
“有水!”景如是兴奋了,她快速地说道,“今年春季少雨,京城已有一月有余滴雨未落,这水一定是地下水!我们只要找到河道,就可以离开了!”
边说着,她边用力在墙角处挖掘,两人通力合作,康惜赐五指化拳,狠狠对着石墙砸了一拳!
墙体开始龟裂,由一点慢慢扩大成无数条裂缝,然后“哗”的一声,一股水流涌了进来!
两人后退几步,水流很快便由脚踝没至腰部。冰冷的水让他们因缺氧而晕眩的头部开始清醒,并意识到这水不是死水,因为伴随而来的,还有带着腐烂泥土味道的空气!
两人同时深吸了口气,便一头扎进了水流里!
“哗!”不知被激流冲了多远,就在肺部氧气消耗殆尽之时,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大的圆形空间,康惜赐和景如是先后浮出了水面,大口呼吸着救命的新鲜氧气。
奋力游到了岸边,景如是累瘫了,她面朝上躺着,久久不愿动弹。
康惜赐的体力也耗费很大,他以手肘支地,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便站起来巡视着陌生的空间,寻找逃生之门。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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