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替国杀敌,何来彼此之分?止南有难,天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巢青史轻轻摇头,举止间沉渊卧海,气度若常。
“就是将军你太好说话了,你看上水、陇右、西凉有哪一次理过莫老六?要不是我们借了兵去,城门外的那些匈奴哪敢这样放肆!”心直口快的李逵脱口而出,竟然不觉话语中带着对巢青史的埋怨。
其余两人急忙咳嗽两声,李逵猛地会意,立即住了嘴。
但巢青史却丝毫未恼,他从容不迫地说道:“诸位都知道匈奴这一次领兵的是冒顿,冒顿乃匈奴第一悍将,他的实力如何?为何迟迟不露面?匈奴二十万大军南下,可这半月来,五万以上的会战有几次?一次都没有。匈奴出动规模最大的一次也不过派了三万人马,攻打止南。诸位将领,你们难道看不出冒顿意不在攻城吗?”
“难道他想试探我们的实力?”屠刚说道。
“老屠,试探要试探这么久吗?我说他就是佯攻诈败,想诱使我们出城和他决一死战,然后再伏击我们。”贺枭大声喊道。
“贺统领说得没错,冒顿狡诈诡谲,匈奴骑兵又快如闪电,来去很难预测。往年,他们南下只为掠夺粮食,但今年却决心倾举国之力入侵。虽然我们依靠城池占了优势,但轮番的车轮战也让我方疲于防备,夜不能寝、食不能安,令将士们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更何况匈奴目前折损的多是其他被收归的民族军队,他们的精锐还未出动。”巢青史如火炬般的眸子逐一扫过在场的人,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部分精锐藏在何处,何时进攻?这才是关键。”然而,未等其他人搭话,一阵低沉雄厚的号角声蓦然响起,极富穿透力地在整座城池上方回荡开来。
“那些鞑子又攻来了!”
屋内的几人对视一眼,速度极快地戴好头盔,朝城楼上奔去。
巢青史大步走出房门,牵过栓着的马匹,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骏马嘶鸣一声,便消失在慌乱的人潮之中。
“将军!”城墙上的士兵看到从马道上来的巢青史,立刻腾出位置来。
“什么情况?”一到战场上,巢青史立刻褪去了刚才疲惫憔悴的模样,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是足以令敌人胆颤心惊的凛冽和魄力。
“敌军此次出动的兵力大约有一万,还有数十台抛石机、云梯、楼车、攻城塔。”负责放哨的中级军官立刻回禀道。
巢青史点点头,登上高塔,看着前方如同黑色海洋的铁骑,沉声说道:“投石器准备!弓箭手准备!火油、滚木准备!”
一连串命令被接力般传递下去,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盔甲和武器碰撞的叮当声过后,前一分钟还混乱的墙头,此刻所有人已经各就各位,严整以待敌人的攻击。
大地颤动,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如蝗虫般涌了上来。
“投!”巢青史精准地计算着两军的距离,在敌军跨入投石器范围的前一秒,无比坚定地发出命令。
一声令下,“嗖嗖”几声破空声响起,巨石划出冰冷的弧线,轰隆便砸向匈奴铁骑!
乱石横飞,流矢如蝗,半个时辰后,匈奴军放空了箭矢,便毫不恋战地调转马头,策马回营。
“胜利了!”虽然这段时间,这种“胜仗”大楚军打了不少,但是结束了一场战斗,士兵们仍然欢欣鼓舞,这意味着他们又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巢青史冷静地注视着溃逃的骑兵,极端敏感的军事嗅觉却突然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突然,一道白光自他的脑海中乍现,一个大胆得近乎可怕的念头猛地升起,他知道消失的匈奴精锐去哪里了!
——
“他们是匈奴兵!”景如是从这支骛行潜掩、钳马衔枚的神秘军队中看出了异常,她眼睛倏地瞪大,发出一声惊呼。
康惜赐深眸微眯,他也将这支刻意掩盖行进动静的异族部队识了出来,他薄唇紧抿,沉声道:“回去!”
“好。”景如是点头,然而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却让他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月光从乌云后探了出来,凄迷的月光让远处那片黑压压的部队现了真身,他们在山涧间行进,犹如爬满方糖的蚂蚁般,数量多得惊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景如是看向康惜赐,难掩震惊之色,“这里离止南都还有上百里,为何会突然有这么多匈奴兵出现?难道前线失守了?”
康惜赐皱眉,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若是失守,匈奴一定会大张旗鼓地进攻,而不会像这样趁夜潜行。”
“偷袭!”景如是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不再耽误,转身往来时方向急奔而去。
然而,当听到营地那里传来的厮杀声时,他们的脸色齐齐大变。
“快走!”康惜赐掠过树顶,脚下生风。景如是也紧随其后。
厮杀声更激烈了,火光冲天,从他们的角度看去,一支穿着黑甲的匈奴兵正和康惜赐所率领的六千虎贲军激战,匈奴骑兵虽然不多,但是虎贲军刚经历了三日强行军,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死伤极为惨重。
“殿下!”虎贲军首领见到从天而降的康惜赐时,一把砍下一名鞑子的脑袋,冲了过来。
其余卫兵见到祁王归来,立即化零为整,凝聚在了康惜赐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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