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里早就坐着一名不速之客了。
“你来做什么?”景如是微微蹙眉,合上房门,对不请自来的云浅雪问道。
云浅雪一袭飘逸的月白长裳,远看上去并不华丽,近看才能瞧清那一层层用金银丝线绣着的繁复图案。他修眉微挑,凤眸含情,润泽的唇瓣上扬出一抹魅惑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万种风情。
转侧绮靡,顾盼则妍,大抵说的就是他这般的容貌了。
然而这样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在景如是的眼中也并无特别之处。她将不高兴的情绪挂在脸上,摆给云浅雪看。因为云浅雪已经有好几次商都不商量就自作主张,老是打乱她的步骤,所以她实在没办法对他客气起来。
“如是表弟,你这是不欢迎为兄吗?”云浅雪笑意更深,故意装出迷惑之色。
“开门见山吧,你来的目的为何?”景如是也不同他绕圈子,在他的对面坐下,发问道。
“呵呵,许久不见,寒暄的话也不说几句吗?为兄可是甚为挂念贤弟啊。”云浅雪话虽这么说,但那风轻云淡的表情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行了,你不必学文人那套,绕个没完。”景如是打断他的东拉西扯,提醒他赶快说完赶快走人。
“我还以为你为官之后,会喜欢这文绉绉的一套呢。”云浅雪早就给自己泡好了一壶茶,也不等主人邀请,便很自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味馥郁,齿舌留香,不愧是‘极品雪芽’。”
“我从来都不喜欢文人那套,你一个武林盟主也就不必附庸风雅了。”景如是对他说话向来不留情面。
云浅雪笑笑,仍然一副慵懒轻佻的模样,不过总算说道正事上来了:“听说皇帝为你赐婚了?”
景如是冷笑着看着他:“你的人应该全都告诉你了吧,还要我补充什么?”
“看来你对曲剧和我有一些意见啊。”云浅雪早就料到了她的态度,不躲不避,接下了她的话。
“云浅雪,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宾主,所以你用不着想法设法地监视我、暗示我。”景如是趁现在挑明道,“当初我利用云氏帮景家避祸,而你和你爹则利用景家的裙带关系步入朝堂。说到底,我已经还清了你们的恩情,并不亏欠。你若是明白这一点,就该知进退、明得失,不要让我们之间并不牢靠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云家有野心我并不否认。”云浅雪虽然让景如是觉得碍眼,但有一点她还是欣赏的,那就是他会把目的摆上台面,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不作伪态之举,“不过我做的也是为你好。”
“我被匈奴围困时,你阻止初一前来救我也是为我好?”景如是讽刺道。
“你若轻易败了,就不会是景家子孙了。”云浅雪淡定从容地拍起了马屁,“我相信你。”
景如是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起了层鸡皮疙瘩,她忍住搓手臂的冲动,冷哼了一声,说出了他的真实心声:“你阻止初一来救我,不过是因为京城需要一个主事人,以防止有人借机发难,打压景氏。你当然不是真的为景家着想了,你是害怕一旦景家没落下去,你云氏平步青云的意图就很难实现了。”
云浅雪不置可否,以微笑默认了。
景如是扫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你什么事情都考虑周全,却忘了一点。”“哦,愿闻其详。”云浅雪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这天下并不是人人都能当景家家主的。所以,你以为我死了,你还能扶持起另一个‘景如是’吗?”景如是嗤笑一声,目光透出丝丝傲气来。
云浅雪深思了一会儿,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附和地点头道:“的确不能。”
“江湖中的纷争你比我懂,但朝堂上的倾轧我应该是不需要别人来教的。云浅雪,你说是吗?”景如是申明态度,自己是绝不可能一次又一次放任他的越界的。
云浅雪笑得狡黠魅惑,缓缓道:“本来今日我还真是来劝说贤弟与太子联姻一事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愚兄的拙见了。”
就知道他是想让她靠拢太子,以防腹背受敌的局面,不过景如是有自己的打算:“虽然目前皇帝不肯重用我,景氏亲信也遭到不断打压,但我并不打算亲近太子以换取短时间的盟友。我中立还能让各派想法子拉拢下,若是归顺太子,反倒会引来皇帝更深的猜忌。”
云浅雪也不是蠢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不会想不明白,他的打算本就是让景如是既不拒绝同时也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会让观望的各派不再置身事外,反而会主动来拉拢景如是。当然最重要,趁着朝中你争我夺时,他的人办事才会不引人瞩目。
“比起太子,我倒觉得祁王或许会是一名好盟友。”云浅雪广袖轻拂,便将茶杯置回了茶托上。他的话同他的动作一般云淡风轻,却让景如是皱起了眉头。
“康惜赐?”她质问道,“你不会和他有什么牵连吧?”
“云某不过一介武夫,又怎能同心高气傲的祁王攀上关系呢?”云浅雪一句话便将自己撇清了。
“那你为何提他?你不知道他一直怀疑是我爹害死了他父亲吗?”景如是对云浅雪的否认有所保留,不过以她认识的康惜赐来说,的确是不屑同江湖中人打交道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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