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睿被他这充分的理由说服了。
那名女生和他的座位隔了一条不宽的过道,方文睿自己给自己打气,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那……那个,打扰了,薛……薛同学,能不能借支荧光笔?”
薛兰晔几秒钟都没反应,方文睿以为她不同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眼看脸就要急红了,薛兰晔才从笔袋中拿出两支荧光笔,问他要什么颜色。
“红……红色。”
薛兰晔“噢”了声,便将红色的荧光笔递给他,“我刚吓了一跳,都没意识到你是在和我说话呢!笔,你拿去用吧,我一时还用不着。”
“谢谢。”
“谢什么啊,都是同学啊。”薛兰晔的脸盆生得很正,笑起来,像是瓷娃娃。
方文睿点点头,又说了声“谢谢”才转回头。他长吁一口气,神情如释重负,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半晌,突然觉察出古怪的地方:这不还是课间吗,秦明真想借笔干嘛不自己去和薛兰晔说啊,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呀!
不等他想明白,秦明伸手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谢了哈!”
方文睿完全忘了刚才盘桓在脑海里的问题,“唰”地一下红了脸。
接下去几天,秦明一直在为方文睿和他人交流制造机会。他解数理化难题鬼点子层出不穷,在这事儿上,歪主意也比比皆是。
课间操结束,秦明搭着韩致的肩往教室走。韩致郁闷秦明这么热情地拥着他是要干嘛呢,路过方文睿的课桌,秦明突然往里一挤,他避无可避地撞翻了方文睿桌上的书本。他怒瞪了身旁一脸悠哉的秦明一眼,认栽地弯下腰捡起书,歉疚地对方文睿说:“都是给秦明害的,有点脏了,对不起啊。”
方文睿:“没没关系。”
晚自习的间隙,英语课代表让大家把英语练习卷交上来。
秦明对方文睿说:“我帮你交吧!”
方文睿对秦明已是极为信任,不疑有他,还腼腆地说了声“谢谢”。
秦明痞痞地笑:“跟大爷我还客气什么?”然后趁方文睿不注意,不动声色地用涂改液涂掉他试卷上的名字。
是以纷发练习卷时,方文睿没发到试卷。
“要不,你找英语课代表问问?”秦明热心肠地提建议。
方文睿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么做了,便犹犹豫豫地走到英语课代表面前,说自己没发到练习卷。
英语课代表豁然开朗,道:“原来这张没名字的卷子是你的!”
方文睿拿过试卷一看,的确是他的,可那姓名栏中凝住的白色固体是怎么回事?
秦明打了个哈哈,善后:“估计是谁的卷子上的涂改液没来得及干,凑巧粘上去了!”不容方文睿纠结这偶然事件的概率大小,又转移了重点:“还好没真地被弄丢。”
方文睿听了,果真嘿嘿笑:“对,嗯,还……还好还好。”
转眼就入秋了,香樟树上已经稀稀疏疏地结了青绿色的小果实,篮球场隔离网外栽植的桂花也开了,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教学楼这边仿佛也能嗅到,若有若无。
秦明真地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这些天不是在想方设法地让方文睿开口和别人说话,就是在规规矩矩地做题,他下意识地多做几套英语卷,碰到不会的就缠着方文睿问,这是个除了早自习外让方文睿锻炼语言能力的最好契机。
方文睿每次给他讲语法题都讲得非常仔细。
秦明认为他讲得比英语老师好懂多了,虽然难免断断续续,但他就是听得进去。方文睿虽然说话不连贯,可发音却异常标准,字正腔圆,念起英文,就像是bbc的广播,只不过是超级慢速的罢了。托他的福,秦明感觉自己的英语听力都好了不少。
高二、高一的学生九月初回到学校后,食堂一下子拥挤了许多。
每日都去挤食堂很浪费时间,方文睿有时会带便当来学校,而且都是两人的份儿。
“我跟我妈妈说……”
秦明看着那两人份儿的便当,心情大好,压不下嘴角,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嗯,我……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我……”
秦明听着满足,打开便当盒,看了眼丰富的菜式,更为满足,还不忘占口头便宜:“这么想和我一起吃饭?成,满足你!”
方文睿听了,脸上有点红。
秦明开动筷子,夹了块五花豆腐塞进嘴里,嚼完后,连声称赞:“好香!阿姨的手艺真赞!比我妈强多了!”
方文睿很开心,笑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好,秦明是在和自己客气呢,于是说:“没有,没有,你妈妈做的菜肯定,肯定也很很好吃!”
秦明知道方文睿在想什么,“没和你客气,说吹捧的话呢,我和你还客气啥,对吧?”
方文睿听了,直点头。
秦明见他乖顺的模样,心中一软,继而讲起他父母的事:“我爸妈其实都不在国内工作,我初中的时候,他们就被总公司派到美国的分公司了,每年过年,他们回来,我们也是去我舅舅家吃年夜饭,所以吧,我很久都没尝过我妈做的菜了,不过想想味道肯定很一般,不然我怎么忘了,是吧?”
方文睿有些不开心了,因为他觉得秦明提起这段往事肯定不开心了。
秦明夹起一块酒糟肉递到方文睿的小嘴前,“啊,张口。”
方文睿东瞧瞧,西瞧瞧,同学们都去吃午饭了,教室里再无他人。
“张不张啊,再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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