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忽然坏了心情,他也不过玩笑。”凌长赋忙打圆场,毕竟方才是他先多嘴问的。
柳筠衡看了一眼程风,见他已经跪地认错,也不多说,只是起身离去。
“是老盟主生前留得话,今日凌兄在这陪他,我才想着去的。”程风见他走远了,这才对凌长赋低声道。
凌长赋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你不怕他给你来个回马杀?”
“不怕,因为我私心也想请凌兄帮忙。”
凌长赋扶额道:“说吧,就知道你不会平白告诉我。”
“七子为弃。”程风顿了顿,饮了一盅茶,这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竟是他,不必你说,我已知晓。你放心,这事我会顾着。”凌长赋不待他再多言一字忙开口答应。
若是这人,何须你们再开口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凌长赋在师门排行第九,所以,我能叫他小九吗???
他和小六的关系真的很好,亲兄弟的好,但是他不是第三者啦。么么哒
☆、旧时年少
柳筠衡一个人回了房,仰躺在床上。回想起白日里和凌长赋说的话,不说别的,只是忽然有些难过。
小时候听老头的说过,他是刚来这人世间不久就被爹娘遗弃在柳树下。那是杨柳纷飞的四月,柳树下的婴孩因为饥饿哭的小脸发紫。老头是恰巧路过,这才将这孩子带了回去。
老头的老伴已经不在很多年了,唯一的女儿也不在身边,他待他很好,就像是亲孙子那般。
柳筠衡记得,自己是在七岁那年见到凌长赋的。一个风尘仆仆的小男孩,背着一把剑到了老头住的地方,见到老头马上跪下磕了三个头。
后来凌长赋就经常到老头这里来,也不过是偶尔蹭顿饭,喝杯茶。他来的也极有规律,每十天一次。柳筠衡不喜多言,但是喜欢听着凌长赋说话。凌长赋每次来,就给柳筠衡说这说那。后来柳筠衡学了戏,这情况就改了,凌长赋每回见到柳筠衡都让他给自己唱戏。
凌长赋不会自己叫柳筠衡唱戏,他总是先讨好老头,然后怂恿老头指使柳筠衡唱戏。这招屡试不爽,但是柳筠衡每次唱完戏就不再理他,这让他倍感郁闷。
老头与世长辞的那几年,凌长赋因为有公务在身极少回来,可每次回来都会带上两坛好酒,一坛在老头坟前祭下,一坛寻了柳筠衡同饮。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柳檀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开始先回忆《霸王别姬》的唱词。
柳檀不喜欢太过悲戚的戏,孤儿的身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坎,这么多年似乎都未能跨过。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苦的了,若是在戏中还不能得到片刻的慰藉,那活着也真是够累的。
“檀儿,筠衡。”门外传来很轻的叩门声,是凌长赋。
柳檀从床上跃起,走过去给他开了门。凌长赋一脸嬉笑的走进了,只是看着他。半响,才道:“我听见你在唱《霸王别姬》。”
“嗯,怕忘词,所以先想想。”柳檀说着,又躺回床上。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老头对戏那个痴迷的,若我说啊,他就该自己去学了唱。”凌长赋嬉笑着在柳檀身旁躺下,把他往里挤。
柳檀沉默了一会:“他这话好像没对你说过,可谁让我唱着唱着就会唱了呢。”
“有你哭的,《霸王别姬》。虽说也是一出极好的戏,是个极好的故事,但是那个凄惨的。你唱虞姬对吧,还是一个人唱麽?”凌长赋说着,伸手揉了揉柳檀的头。
“兄长不会戏就别添乱了,我一个人唱着也是可的。”柳檀说着打了个哈欠,聊着,有些困了,便扯过被子侧身睡去。
凌长赋也就比他大了一个月不到,听他叫自己兄长,莫名感觉自己老了好多。他是一岁多因着家乡大旱逃难时被老头救下的,爹娘均已亡故。故而凌长赋常和柳檀开玩笑说,老头有了柳檀,所以才把他给丢了。
“你这小子,好歹把被子给我拉过来一些啊。”凌长赋嘟哝着,一边拉着被子一边把柳檀往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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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我和凌兄先回青门饮。你呢,办好了事情再来。”柳筠衡看着程风简单的交代了两句。
“好。凌兄,别忘了我说的事。你看,公子让我办的事,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见到你。”程风笑着拍了拍凌长赋的肩。
凌长赋反打了一拳过去,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少来这套,办完事早些回来和我切磋。”
“走吧,废什么话?”
从程风的别院到青门饮虽说不算太远,可凌长赋这随处玩闹的性子,硬生生的到了三更天才摸到青门饮的门。
“柳公子啊,你这没事把地方弄得这么隐蔽是做什么?”凌长赋一边抱怨一边下了马,完全忽视了柳筠衡那足以把他杀死一百遍的目光。
柳筠衡没说话,他推门而入,一眼便见到微烟和叶离。
“程风难得给了次准信,我差点就准备去见周公了。”微烟见到他们两个,忙走过来,“公子辛苦啦。”
“没事,你先回屋歇着吧。以后别等了,指不定凌兄就把我拖到几天之后才到。”
柳筠衡,你够狠!凌长赋看着微烟瞪了他一眼,心里实在是犯屈,却面不改色的笑着对微烟道:“女孩子家就别熬夜了,早些去睡吧。我呢,和你家公子还有话要说,你听着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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